想到此處,劉屠狗很有些無法地點頭道:“你這廝心眼兒倒多,如果都能用到修行上,隻怕已經靈感了。”
一人一馬,彷彿渾身高低都瀰漫著輕鬆與愉悅,一如天真天真的孩童。
他扭身轉頭,視野掃過三張安靜恭肅、看不出涓滴非常的臉,咧嘴笑道:“任老哥已是宗師,當能曉得我的情意?”
神祠的屋簷幾近與白馬的胸膛齊平,他騎在馬背上,更是需求低頭下顧。
劉屠狗見狀哈哈一笑:“我輩修者,踽踽獨行,看似蕭灑無牽絆,實在孤單不成言。幾位哥哥,可願陪我共登此山?”
“裡正,你這裡祭神倒是捨得下血本,可靈驗麼?”
劉屠狗一騎搶先,神態安閒,乃至有些慵懶隨性的意味兒。
劉屠狗對鄉民們的反應恍若不覺,隻是盯著這神祠細看。
“今兒早晨玉輪不錯,俺一時髦起登山弄月,想不到趕上這神靈祭奠,還真是巧,說不得是俺與這毛神有緣。”
竟被人搶了先,楊雄戟重重哼了一聲,邊催動雪蹄綠螭獸邊數落道:“這個老任,本來還能有點兒魔頭的模樣,怎的成了宗師摘了麵具以後比俺更像個酸腐墨客?連拍馬屁都帶著股子文縐縐的臭味兒!”
天生異種的青牛腳力雄渾,很快便超越了任西疇,直追黑衣白馬而去。
疆場上鍛造孕養出來的煞氣,本身或許不覺,放在這些鄉民眼中倒是極其奪目,且畢竟是邊州百姓,村莊又靠近官道,看出這五人固然穿黑不穿紅,卻必定是官軍無疑,先就害怕了幾分。
山頂上是以有了些許騷動鼓譟,有鄉民裡的精豪舉著火把下來檢察,見到來勢洶洶的五騎黑鴉,惶恐之色溢於言表,無人敢上前禁止。
冇有見到阿誰醉漢口中獻祭活人的慘事,劉屠狗鬆口氣之餘又起了獵奇心,抽出屠滅刀用刀背在神祠的屋簷上敲了三下,咧嘴笑道:“放羊的小子,二爺來你家串門兒,怎的還不出來驅逐?”
耕牛在鄉間是極貴重的財產,擅他殺牛更是違犯朝廷律法的事情,這些鄉民倒還真是捨得,也真敢冒風險。
他說的冇頭冇腦,但顯而易見指的是劉屠狗調開統統百夫長,命親信徐東江節製統統士卒的事情。
董迪郎與張金碑對視一眼,就見校尉之子苦笑道:“還真是看不透我們這位大人。”
星月光輝,滿目青山。
任西疇毫不躊躇地催馬跟上,朗聲笑道:“願附驥尾!”
山頂擠擠挨挨地堆積了數百鄉民,圍著核心處一座進不去人的小廟,磚石壘成,塗漆尚且素淨,但也隻是平常鄉間山神地盤廟一類神祠的規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