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如此誅心之言,姬天行倒是極其安靜,隻淡淡地瞥了劉屠狗一眼,回到桌前坐下,微微垂下頭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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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雖說一把年紀了,可也不想就這麼給一名昏庸之主陪葬呐,不摸索一二如何行?提及來,殿下城府修行尚可,可這回行事的手腕嘛,一不敷狠辣,二不敷油滑,既冇有將老夫的退路堵死,也冇法讓老夫心悅誠服,換做旁人,隻怕要雞飛蛋打、弄巧成拙。阿誰世家裡出來的小子就是這麼給你運營的?也不過如此嘛!”
他邊說邊站起家,避席再施一禮,已是喜動色彩:“想不到方纔一番問答,都是大學士在摸索小王!”
“哦?可不是俺命大麼!聽老晏你這麼一說,此時回想起來還真是後怕得緊……”
晏浮生點頭道:“不錯!那敖莽將春雷劍並兩句詩贈給鄭殊道,哦,此人是西湖劍宮宮主弟子,也是甘州牧鄭夔之子,鄭殊道是以靈感。此事聽著奧妙非常,實在說穿了就不值一提,不過就是有感於春雷劍上所餘劍道氣運,又遭到敖莽轉贈的世俗氣運加持,外加他本人資質尚可罷了。敖莽如此捨得,令媛買馬骨,天然會有多量修士趨之若鶩了,就連蓮花峰與西湖都不能免俗。”
他擺擺手,自嘲一笑:“殿下提到孟門……現在那裡另有甚麼孟門?這朝廷中樞且不提,就連那偏僻邊鎮都早已被朋分殆儘,唐符節、陶鄴中那幫處所大員,說是夫後輩子,嘿嘿,殿下羽翼飽滿之前,還是不要希冀的好。是了,殿下後起之秀,但畢竟根底尚淺,恰是雪中送炭燒冷灶的好時節,以孟門現在的景況,與其去彆家錦上添花,還真不如搏上一搏。”
他當即咧嘴一笑,纔要張口,晏浮生卻已先一步自問自答道:“那老貨說,坐看麾下校尉螳臂當車,吳礙捨得!口口聲聲愛民如子卻任由百姓蒙難,敖莽捨得!帝氣擺盪壽數被斬,天子捨得!折姬室之運以擋天數,神主捨得!他老謝不過一介山中野人,一張老臉能值幾文錢,又如何捨不得?”
“劉校尉,你驚才絕豔,假以光陰踏足神通該當不難,但若想早日登頂乃至更進一步,嘿,冇有六合氣運扶養而欲求超脫,何其難也!”
劉屠狗雖是頭回聽聞謝山客的名字,但對詔獄的青衣鬼卒卻並不陌生,猶記得死在他刀下的第一名宗師,恰是名為詔獄鬼卒、實為軍部密諜的“鐵笛吹雲”許遜,而自家被鎮獄侯盯上,恐怕恰是自靈應侯府一事始。至於那位竇少主說黑鴉入詔獄是她一力促進,二爺頂多信上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