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邁和三喜一左一右,一樣把鋤頭往地上一頓,滿目殺氣。
江富海眯縫著眼不出聲。
兩人設法都一樣,做一月工拿一月錢,上哪找這麼好的事去?魚塘算百口的,萬一賠了一年下來就白賺個累。
村長髮威,孟大他們幾個吃了虧再不平也不敢先出招,等老邁媳婦回村喊來她幾個孃家兄弟時,戰役已結束。
江富海慪著一肚子氣,冇好氣地回道:“咱外姓人受了欺負,在外不敢吭聲,回到自個家砸個破凳子,消口氣也不成麼?”
老邁和他媳婦對一眼,說:“我也情願。”
村長話冇說完就聽“咣噹”一聲,孟大砸了酒瓶,在他抄起半截酒瓶的同時江有春也緩慢拔出桌上的尖刀,又一腳踹飛麵前板凳。另兩個田姓人見狀,一聲暴喝,各自抄起傢夥。
“阿大。”三喜一向憋著冇敢說話,這會晤他二人說僵忍不住插嘴,“不管賺還是賠,隻要每月督人為我願給二哥做工。”
“都給我停止!”村長桌子一拍,額角青筋暴挺,卻無人理他。
江富海滿目猩紅,他一把扯開胸前衣衿,“今兒我父子四人就把命撂在這,有種來取!”
江富海這話無疑是承認並奠定了江有春在這個家裡的話語權。通過辦合作社,辦養殖場,他無形中對江有春產生了信賴,不然以他疇前在這家裡說一不二的性子,哪容得兒子跟老子還價還價?
“阿大。”老邁在江有春背後替他抹著藥酒,見江有春一向不出聲,他抬起眼皮說,“老貳內心稀有咧,那水庫的事……”
“老邁媳婦回村喊人去了……”報信的人還冇進屋聲音先到。
“春娃子你這是……”
江有春無言以對,他阿大冇法瞭解他,他也冇法瞭解他阿大。他有事,兄弟捨命幫他,莫非兄弟有事他不會捨命相幫嗎?他一樣會。但小我的產業得小我掙,他就認這個理。他大哥和三弟身無分文,他督人為,他們給他做工,合情公道。
“我看誰敢動!”村長不是氣的還是嚇的,兩撇鬍子亂顫,“誰敢再動一個,不管外姓田姓,我隻叫人往死裡打先脫手的阿誰!”
江有春隻得接著硬著頭皮往下說:“這魚要養不好,一年下來就賺個腰痠背疼。我是這麼籌算的,咱鄉裡冇人懂養魚,請技術員又分歧算,我疇昔在縣裡念高中時有個同窗,他懂,現成的技術員。我倆已說好合辦魚塘,咱家不管誰願去,不管賺還是賠,我都按月督人為,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