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瀾向後躺在屋頂上，看著流雲入迷。
李府裡頭人隱士海，前廳裡擠得幾近要邁不動步子，收到的賀禮塞滿了整整三處堆棧，外頭還在源源不竭往裡送。阿六蹲在房頂上，道：“乖乖，這麼多銀子啊。”
“如何，想搶？”蕭瀾問。
阿六點頭：“可不是，韭菜似的一茬接一茬，纔會擔擱到現在進城。”
……
“無妨。”蕭瀾閉上眼睛，“到了洄霜城，再找也不遲。”
蕭瀾道：“你這爹聽起來還真是不錯。”
晚些時候，陸追皺眉：“侏儒？”
阿六坐在豪華大床上，伸手一拍他的肩膀：“這位兄台，你很仗義嘛！”比起方纔那最後一處灰撲撲的船艙，可當真是天上地下。
阿六肩上扛著大刀，叉開雙腿站在城門前，四周擁著一圈仆人，氣度不凡，威風凜冽。
林威遊移了一下，點頭。
“能能能！”牛大頂一聽到“大俠”二字，連眸子子都在放光，穿上鞋便往外走，“不知那位大俠人在那邊？”
“至於你，”陸追看著阿六，“持續去跟著蕭瀾，如果這幾日有女人找他，哪怕隻是在街上問個路，也務必奉告我。”
“……”阿六不滿，“為何竟然是你住主房！”
“你纔想搶。”阿六嚥了口唾沫，將視野從那黃白之物上挪開，“我爹說了，要當個好人。”
“因為這邊更溫馨。”陸追披著衣服走下台階，“如何這麼晚才進城？”
阿六奄奄一息趴在牆角，幾乎吐出一口血。
“城中並無他留下的暗號。”林威道，“許是還冇到。”
蕭瀾麵無神采飛起一拳，將他從屋頂打飛。
“是。”林威點頭。
侏儒道：“姑姑讓我來庇護少仆人。”
阿六抱著熱茶，非常洋洋得意，將途中經曆大抵說了一遍。牛大頂一行人這回是從延河船埠下的船，若換做平常，他定然是會走官道的，但這回既然有了武林大俠隨行，天然就如何放肆如何來，走山路不算，還要走偏僻的小道，深山野嶺枯樹爛草，不出匪賊都對不起那破襤褸爛的盜窟與墳堆。
“那我也要劈麵問了才知。”阿六道，“不然不放心。”
林威悄無聲氣落在屋頂，看著不遠處的李家大宅。人來人往，像是三教九流都有，很難發明究竟那裡有非常。可若隻是淺顯的老爺過壽，卻又解釋不了為何蕭瀾會情願一起跟著牛大頂，住進這宅子裡。
“派人去查查這城裡李員外的底。”陸追叮嚀，“謹慎不要打草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