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元方丈性慈,並未戳穿張小娘子的把戲,隻笑道:“無妨,這一局棋也快下完了。”
似笑非笑地看著張小娘子,傅慎時回了秦氏的話,聲音降落陰冷,乾脆利落道:“張小娘子誤覺得兒子是流雲公子,莫名闖進院子與兒子搭訕,還不恥地向兒子討要棋譜。”
過了半刻鐘的工夫,寺院裡蟲鳴鳥叫,輕風輕拂,送來泥土草木的暗香,傅慎時捏子的手終究動了,他嗓音微啞道:“此局與彆的局分歧,眼看著危急四伏,走哪一步都要死亡,實則可夾縫求生。非一步可破。”
又吃了一驚,張小娘子喜上眉梢,看著傅慎時手上的棋子,和他苗條潔淨的手,欣喜道:“公子竟能解此局?”
摸了摸光滑的腦袋,玄元方丈大笑道:“輸了輸了。”
流雲盯著棋盤,不顧其他,讚歎道:“我連著來與方丈會棋兩日都不得解法,我就說京中隻要你才解得出來了。”
兩位夫人一起上前同玄元方丈見禮,他雙手合十,也回了一個禮。
張小娘子麵色慘白,她死死地掐著張夫人的手臂,望向流雲公子自言自語:“怎、如何會如許……”傅慎時的智力如何會比得過流雲公子!他不是個頹喪失誌的殘廢麼!
玄元方丈斑白的眉毛抬了抬,目露欣喜,道:“如何說?”
笑容僵住,張小娘子有種不祥的預感,她低頭朝秦氏行了禮,正迷惑著,便聽得身後的傅慎時道:“張夫人,長輩腿腳不便,就不起來施禮了。”
殷紅豆從速捧起茶杯,雙手奉上,溫聲道:“公子,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