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書房, 周處古與寧無慍二人相對而坐, 麵前各有一盞清茶,寧無慍端起茶盞吃了一口, 等著周處古先開口說話。

“你們二人, 本日總算是得空過來了。”方諾笑言, 領著雲婉揚往屋內走。

方諾稍稍舒了一口氣,讓她瞧著枕邊人一把鬍子,還真有些不風俗。

這二人在書房談著政事,方諾與雲婉揚坐在一起,天然是隻能說些家長裡短的瑣事,雲婉揚現下再冇了先前在書院時候的傲氣,這京中她最熟稔的婦人也就是方諾了,常日家中瑣事繁忙,本日能夠讓周處古帶著她過來,便已經非常歡暢,拉著方諾說了很多話,不過也都是圍著周處古和家中的兒子。

本日是沐休, 寧無慍在家中, 周處古應是來尋她,不過雲婉揚也來了,天然是應當她來歡迎。

雲婉揚隻笑,並未接方諾這句話,她的兒子那裡能跟著徒弟練拳腳,身子太弱受不住。

有一搭冇一搭閒談,便也到了這二人告彆的時候,送走客人,寧無慍便跟著方諾一道來了後院。

寧無慍踱步到銅鏡前麵,朝著內裡瞧了瞧,三十而立,還是一張清俊的麵龐,不過較年青時候瞧得出光陰的陳跡,看了看一旁的方諾,狀似不經意地問了一句:“諾諾感覺為夫蓄鬚如何?”

聽寧無慍如許講,周處古也似有所開導,笑了出聲:“無慍倒是提點與我。”

“煦兒雖說是早產,可瞧著可比我家中阿誰硬實多了。”寧煦過來給方諾存候,見到雲婉揚,便惹得她說了這麼一句。

“本日冇有公事?”天氣還早,方諾見他已經換了便服,一副不再去前麵書房的模樣。

“無慍為人如何,為兄心中稀有,再者我光亮正大前來,天然不會做甚麼卑鄙宵小之事。”

“小孩子,都要邃密照顧,寧煦老是跟著徒弟再練些拳腳工夫,不求大成,隻要強身健體就是。”

跟王氏從梵刹返來歇了一晚, 第二日上午,方諾在屋裡繡棚前坐著, 歸雁出去,說是周處古佳耦來了。

“那裡,周兄前來,不過是與小弟閒談,何談開導?”

天子即位以後,禦史台的事件倒是更加繁忙了起來, 京中監察官吏每月都要揭露秉奏,是為“月課”,逢月課之時必須上奏, 所奏之事不需真憑實據,僅由天子檢察。周處古先前在京中本來隻算是無人問津的小吏, 現下因為皇上這一道旨意, 也開端被眾位大人看在了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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