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課很好,來歲開春應童試便可。”

寧無慍麵上有較著的憂色,方諾卻又說道:“可這個買賣,我想要秀坊出麵來做。”秀坊現下是她的嫁奩,因寧無慍的乾係,少了很多賦稅。

方諾坐直,聲音都拔高了些:“你去做甚?”

“林深樹密,被刮傷的。”

方諾聽他說,點了點頭應了一聲。

出了月子,養得又好,方諾自發胖了些,每天早晨便在縣衙旁的一條小徑上漫步。偶爾會跟寧無慍一起,普通都是他不請自來,雖說通衢朝天各走一邊,但如何說都是伉儷兩個,還是一道走才合適,也就隨便說說話,衙門有甚麼事情方諾也大抵曉得些。

“那你給我說一句唄。”

“爹也是放心,就這麼讓你帶人過來?”

方諾白他一眼,說話如何兩個字兩個字地往外蹦。

“十三了。”

這是鞭子抽的, 可寧無慍卻不言, 方諾笑:“你都活著返來了,跟我說便是,又不笑話你。”

又過了十來日, 方諾抱著好音在院子裡站著看雲的時候, 綠野興沖沖地跑出去,連施禮都顧不上,連炮珠似地跟方諾說:“夫人,剿匪成了!”

“我去了他們的盜窟,被抽了兩鞭子。”

寧無慍垂了垂長睫,出聲道:“不過是些山野草民罷了,那裡有諾諾足智多謀。”

方諾曉得,這處所多山,本來糧食產得就少,何況夏季。

這會兒倒是乖順,中衣褪到腰間,黑髮撥在胸前,方諾跪坐在床上,瞧他身後五六道不短的紅痕,取了藥膏漸漸揉上去。

“那些強盜在山上待久了,各處山路都熟諳,寨子下還挖有密道。”

總歸是個少年,站著就比葉捕頭低了很多,天然打不過,停手以後,葉捕頭衝著方諾說道:“夫人,您這小兄弟可有兩下子!”

“好了,方慎多住幾日,想跟葉捕頭再過招也可。”

方慎有些沮喪:“普通。”

“不會。”他兩隻手扶得穩穩鐺鐺,又冇拋冇扔的,如何能夠掉得下來。

“上藥了?”

方諾揚了揚手裡的函件:“我爹說了,讓方慎帶一車歸去,若真是成了,有方家的布莊也不愁賣。”

“先睡,明日晨起我跟你講。”

“你?”方諾掰過他的臉,上高低下打量了一番。

“要再考慮一番,先少尋一些,試一試,如果能找出甚麼抽絲繡花的體例,讓它變貴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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