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將本年清賬的時候提早半月,早些解纜,免獲得時候手忙腳亂。”
方諾此次從郴州返來,目睹心境不佳,兩個丫環也不敢多話,院子裡除了輕風拂過,竹葉颯颯作響的聲音,都是靜悄悄的。
方諾聽不出他是耐煩還是不耐,忙道:“實在有勞先生。”
等寧無慍返回小院的時候,方諾已經抱著右右坐在搖椅上了。走近再瞧,固然手上還在給右右擼毛,但是眼睛已經眯了起來。
李晏微微垂首,過了一會兒才道:“如有甚麼幫得上忙的,寧兄但說無妨。”
“冇甚麼遲誤的,陪你歸去再瞧瞧。”
“我下午跟他一道過來。”
方諾行禮,笑道:“多謝李公子。”
“都安妥了,不過今後要常常歸去看看。”
李晏在一旁,笑著衝公羊歿悄悄搖了點頭,這不是已經說過了麼,何必再讓方諾提心吊膽。
太陽方纔偏西,寧無慍便返來了,方諾正在看秀坊的賬冊,絳霄見他,還瞧瞧跟綠野嘀咕:“你瞧,夫人在家,老爺返來得都早了些。”
見他不言,方諾又道:“今後我們說不定住得離我爹孃更遠一些,方府的買賣必須安排妥當纔好,我爹阿誰脾氣,是個事必躬親的,除了我不愛假手彆人,讓他瞧瞧我有多辛苦,也好稍稍放一罷休裡的事情,讓旁人幫他幾分。”
“郴州的事情安設得如何?”
方諾曉得,她放心不下方致,想了想問寧無慍:“等你考完試,我便返來在郴州住些日子可好?”
說了會兒話,寧無慍聽方諾聲音垂垂輕了下來,轉頭一瞧,纖長的睫毛垂順地搭了下來,已經將近睡熟了。
他們住出去以後添了很多花草,這會兒院子裡滿眼儘是綠色,寧無慍坐在院中,瞧著天涯低垂的雲彩,如有所思。
本年給秀坊籌辦的繡品才繡了不到一半,繡樣是李晏送的一幅萬裡江山圖,她吃過早餐,便坐在窗下持續玩弄針線,貓兒臥在腳邊,兩個丫環給她打動手。
寧無慍也未幾話,進屋溫書,已顛末端年中,來歲的春試要用心籌辦。
寧無慍曉得方致想讓方諾跟他一道進京,便道:“現在還早,你若想回自是能夠,過兩個月是不是還要再去瞧瞧嶽父?到時候好生跟他商討。”
寧無慍返來的時候,便見方諾一臉憂色,從曉得方致抱病以後,甚少見她如此,笑問:“如何了?”
第二日起家的時候,叮嚀兩個丫環莫要吵醒床上還在熟睡的人,才解纜去了書院,可方諾也冇睡多長時候就醒了,她現在內心事情太多,便也睡不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