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諾下了馬車，問：“老爺呢？”
“你們租種我方家的地, 都是簽了契的, 大多都是城西郊那塊的村莊，一共一百二十六戶人家，很多也都相互熟諳，這一季冬麥，我說了按均產二百二十斤交租, 下一季稻子便不能這般了。”
“下午的時候，綠野說你還在書院裡。”寧無慍一身青衫，映著身後天氣，跟畫普通。
不出所料，李管事阿誰本家侄子公然來了。
“行！”
方諾把今後如何收租的體例細細講了一遍給寧無慍，寧無慍挑眉，這體例倒更像是官府的人想出來的。
方諾點頭：“有勞，不過另有一件事情，如果旁人來探聽減租，你便說姑爺來歲趕考，想討個好兆頭，至於旁的先未幾說。”
再醒過來，透過窗瞧得見天涯火燒普通的色彩，便直了直身子，往窗前湊了湊。落日的餘韻灑在院子裡的竹葉和花草上，青綠的葉子有些泛黑，重重垂垂地，時不時有兩聲鳥鳴。
“那看您叮嚀，隻要不是好事我都做得。”
固然李三看著熱情腸，但她方纔過來就找上門，李管事定是起了不小的感化。
本家侄兒走了今後，李管事出去，方諾端著茶盞吃了一口，也不看他，笑道：“這算不算是你做了包管的人？”
方諾抱著貓兒進了臥房，撐了防蚊的紗帳，兩個枕頭整整齊齊地擺著，絳霄又道：“夫人你不在，我跟絳霄都不敢出去，老爺常日不跟我倆說話，雖說也冇發過脾氣，但是眼睛一掃都讓奴婢腿軟，連奉茶都得綠野來。”
“老爺惦記取夫人，跟咱倆有甚麼好說的。”綠野端了茶盞出去，給方諾：“夫人吃茶，趕路怕是辛苦。”這兩個丫環固然不知為何方諾在孃家住了這麼久，但內心都曉得怕是出了甚麼事情，方諾不說，也不敢直接問。
“你放心照顧無慍，布莊的帳三個月清一次，我看得過來。”
李管事聽得出，今後他這處的布莊怕是另有很多事情，眼瞧著這位姑奶奶要在方家大展技藝，既然想用他，他當然歡暢，忙道：“姑奶奶放心，按他們住的村莊分，快得很。”
“簽契和月錢的事情莫要說出去，我還要等等彆的兩組的人。”
李三說話不拖泥帶水，方諾交代起來也利落。
“是本家的一個侄兒，傻不愣愣的性子。”
兩人視野交叉，半晌以後才都彎起了唇角。
“夫人返來了！”
李三大手一揮：“這好說！”
“本日阿誰應話的人你但是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