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諾削髮的時候帶走了方府一半的買賣,這各處的管事們都是曉得的,天然是不敢慢待,李管事連聲應是,忙先讓伴計們將茶點之類的上上來,然後親身出去安排一會兒跟耕戶們說交租的事件。
方諾俄然開口, 寧無慍看著她方纔用水煮蛋揉過卻另有些浮腫的雙眼,點頭應下:“好。”
“將這個貼出去。”方諾讓寧無慍幫手寫好了佈告,不過耕戶們大多是不識字的,李管事剛要出去的,又聽得叮嚀:“如果有帶孩子來的,給小孩子找個歇的處所,喝兩口水。
李管事抹了一把額前的濕汗,連連回聲坐了下來,先前一向說減租子減租子,他還一向在深思是如何個減法,瞧著這位姑奶奶成竹在胸的模樣,也不敢多言。
“這一季便按均勻每畝收成二百二十斤來算,收二分,交現銀的話便按內裡收糧的最低價來。”
第二日早上,方諾便去了城郊方家的布莊,明天是第一日收租,本來是方致要親身來一趟的,方諾讓他歇著,本身早早過來了。
方諾曉得王氏在說她直呼寧無慍名字的事情,點了點頭:“娘,我曉得,方纔焦急了些。”
“再等一炷香的時候便是,且坐下歇一會兒。”
方諾見一個有些乾癟的男人伸了伸手,恰是早上帶著赤腳孩子的阿誰。
方諾如何曉得他來信的事情已經不首要了,也不在方慎這邊窮究,隻細細地將方慎的功課考校了一遍。
“彆瞧了, 方纔還在施針,先生冇安插功課?快歸去溫書!”
方諾瞧了一眼,是個膚色烏黑身板結實的大漢,聲音能從最前麵傳過來。
“夫君, 你去瞧瞧小弟的功課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