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淑妃神采一頓,濃長精密的眼睫垂落下來,抿了抿唇,很久才低低的應道:“母親教我,戒急用忍。”
張夫人見張淑妃會心了,眼中掠過一絲欣喜,但麵上仍有很多憂愁,語聲和緩的接著道:“娘娘貴體矜貴,千萬要細心身材,我這就令人去請太病院尋太醫――那陸太醫夙來周道,與我們家也是熟悉的,這會兒正該請他過來細心看看,照顧一二。至於二公主那邊......”
姬月白隨她往裡走去,隻是目光一轉便落在薛女官的神采,細心的看了她的神采,恍若偶然的問道:“父皇如何來了?”
姬月白沉了一口氣,然後往裡走去,果是見著天子與張淑妃兩人坐在內裡說話,這便上去存候:“兒臣見過父皇,見過母妃。”
姬月白心念一動,忽而挑眉問道:“傳聞舅母來過了?”
她柔聲應道:“妾明白了。”
姬月白腳下不斷,彷彿也隻是與她閒話家常,隻語聲很有幾分意味深長:“也對,表姐昨兒纔出宮,依著舅母平日裡的謹慎,想必是要早早進宮請罪的。”趁便再提點提點張淑妃這不頂用的小姑子。
薛女官見著姬月白一行人返來,勉強擠出笑容來,恭謹上前施禮,輕聲道:“殿下返來了?”她行動輕緩的迎上來,語聲不緊不慢,“陛下和娘娘都在內裡呢,殿下也快出來吧。”
隻聽張夫人和緩的語聲不易發覺的的頓了頓,在張淑妃期盼殷切的目光下,緩緩然的加了一句:“二公主為人女,想來也是要來給娘娘侍疾的。”
薛女官低眉紮眼在側奉侍,似漫不經心:“是,張夫人纔剛出宮。”
也恰是因為這一垂首,披垂的烏髮順勢滑落下去,更加襯得臉頰肌膚膩白如瓷玉。這一抹瓷玉般的白,使得天子留在她臉上的那一點紅痕非常清楚――如同白玉有瑕,又似白雪染墨,實在令人歎惋,心生顧恤。
張淑妃隻覺到手腕處被張夫人微熱的掌心燙了一下,慢了半拍方纔會過意來,下認識的跟著點頭,含混的反覆道:“是了,昨兒我打了皎皎,內心確是非常的難事悔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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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滿腹猶疑時,卻見張淑妃身邊奉侍的薛女官掀了簾子,徐行從內裡出來。
“娘娘,您昨兒一時失手,打了二公主,確是您的不是。隻是......”張夫人語聲一凝,俄然伸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