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麼東西?”
徐冰到來的時候老太太正在喝湯,見她出去衝她笑了笑。
徐老太太歎著氣,指著麵前這一桌子菜:“這就是你三嬸讓人送來的。”
“把窗戶關掉!”
“誰送來的?”
侍棋瞥見她脖子上紅了一圈,驚問為甚麼,她輕描淡寫抹了層散淤膏,說道:“官服領子勒的。”
雖說她不感覺那死丫頭會真的為這點事闖到徐家來揭她的底,但這廝天生就屬扒不掉的狗皮膏藥,眼下憑她在袁家的處境,指不定還真會過來扒著她不放。那死丫頭打小就特彆會鑽空子,她纔不要讓她扒拉上。
――――
她就曉得不是崔嘉送來的,按大梁的端方這禮就是得未婚夫過來送,初初兩三年每逢年節倒都是崔嘉帶人來的,比來這幾年崔嘉更是連徐家的大門都冇踏過,崔家固然一向都承認這門婚事,但是在徐家內部,大師都不約而同地等候著崔家上門退婚的那刻了。
徐冰望著西跨院那邊歡聲笑語酒肉飄香,再看看本身桌上的筍丁雞,鬆子魚,粉蒸丸子,五圓雞湯和醬汁白菜,驀地將筷子拍在桌上。
兩廂就有了共鳴。
“是崔夫人跟前的胡嬤嬤。”侍棋笑道,又催促她:“女人快戴上嚐嚐。”
不吃雞鴨魚肉又吃甚麼呢?她們每頓還隻要一個肉菜吃呢。弄鮑參肚翅?當這是金陵麼?大敗方的海貨那裡那麼輕易弄?一頓下來的確都能聽得見咬得銀子響呢。徐家又不是甚麼達官權貴之家,即便是人家端親王府,也不見得頓頓如此罷?
徐鏞兄妹不知多少年冇得過生日賞錢,這些年的生日都過得平平而寒酸,本年楊氏手頭有了銀子,硬是給他們整了一大桌子酒菜,又每人各製了三套新衣裳,――三房冇有甚麼情麵來往,雖說隻靠月例和嫁奩錢度日,但一家子有這筆錢還是過得充裕。
三房那邊傳聞今兒甚麼珍奇都有,她長這麼大徐少澤和馮氏可都冇曾這麼昌大地給她過過生日呢。徐瀅連父親都冇有,不就仗著一張嘴把楊氏嫁奩賺歸去了麼?也敢在她麵前這麼放肆。她身為長房嫡女都吃不到的東西,他們憑甚麼吃得那麼得勁兒?
為了不露馬腳,徐瀅徑直回房換了衣纔出來。
撈起的湯勺上恰好躺了半隻海蔘,徐冰握著勺柄,燙手似的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