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經漁的聲音還是很安靜，道：“違令不遵，軍法當斬，卑職不敢抵賴，請君侯發落便是。”
祈烈上前拉開了門。
這時，又是一枝短箭射來。這是譚青所發，他的箭術在前鋒營是馳名的，固然離得較遠，還是箭無虛發。如果由我來發，雖也能射中，但當時我和那怪物相距如此之近，稍有不慎，隻怕這一箭要先刺入我的腦袋的。
何中道：“爵爺，我軍一萬八千二百零三位弟兄，都願以身相殉。”
武侯擲下一支軍令，道：“我命你速將陸經漁縛來，如其敢違令不遵，立斬！”
這一掉下去，非摔個半死不成。我正在擔憂，隻覺身後一沉，倒是祈烈和另兩個什長扶住了我。此時我們看不清上麵的景象，隻聽得上麵一陣亂響，不知如何一回事，正在迷惑時，俄然一聲巨響，阿誰怪物穿過屋頂，摔了下來。
我走到營帳前，一個軍官走上前來，道：“來者何人？”
這時，武侯在坐上道：“各位將軍，請入坐，儘日儘歡而罷。”
雖但是有點醉，但騎馬還冇題目。我甩蹬上鞍，卻手一鬆，差點摔下來。祈烈鄙人扶住我，道：“楚將軍，若不能騎馬，我還是到德洋大人那人借輛車來。”
何中接過將令查抄了一遍，恭恭敬敬地還給我，道：“爵爺在城頭上，我帶你們上去。楚將軍請。”
我側耳聆聽，卻也聽不出甚麼，內裡所見之人隻怕還在屋裡。我照了照，這本是正堂，並無藻井，照上去，黑黝黝的屋頂下，是橫七豎八的梁棟。我道：“到內裡看看。”
天空中，星月迷離，幾絲浮雲飄零在深藍的天空。隻是因為城中另有四起的烈火，把天空燒得也似有種血紅。
我正在說話，重視力卻還放在上麵，這時已瞟到那人的影子，在梁間，上麵火光熊熊，照得上麵忽明忽暗，卻也看不清楚。這時，那人又收回了一槍。
何中卻不退下，道：“爵爺，你此次前去，定是凶多吉少。何中身受爵爺大恩，未能殺身以報，心中有愧。隻求爵爺讓我為爵爺殉死。”
武侯的臉上看不出有甚麼神采，他慢吞吞道：“陸將軍，昨日有二千餘共和叛軍自你駐守的東門逃出，此事但是失實？”
這時，城頭下俄然亮起一片火把，也不知有幾百支。我吃了一驚，不知產生了甚麼事，隻見何中倉促上來，道：“爵爺！”
一進營帳，其他的百夫長都在，歌女早已退下了，大師都在等待。陸經漁跪倒在武侯座前，道：“卑職陸經漁，請君侯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