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王嬤嬤說,這實是門打著燈籠也難找下的好婚事,可胡姨娘卻聽得眉頭一皺,說道:“這姓陶的家底也太薄了,十頃地,才一千畝田產,現在這田裡頭可冇甚麼出息,一年下來能入帳二百兩就是好的了,難不成還要靠我們芬姐兒的嫁奩來贍養他不成?那另一家呢?”
她這輩子最大的希冀全在她兒子身上,便是曉得鐋哥兒得了太夫人的喜好,有太夫人替他操心,卻還是盼著能把女兒嫁得好些,好再多給兒子添一份助力。
二太太見已辦完了閒事,便對王嬤嬤道:“既然胡氏已選好了人家,我們就去跟老太太回話吧,那萬同知要趕在年前回籍,芬姐兒的婚事也得從速籌辦起來了。”
王嬤嬤怕她一時冇拎清,忙提示她道:“這萬同知雖說比那陶舉人家財多了些,又有個官職,可他家不在都城啊,芬姐兒如果嫁了他,但是要跟著他一道回江西贛州府的啊,到時候可就離都城有千裡之遙了!還如嫁給那陶舉人,鄙諺說‘莫欺少年窮’,人家現在是舉人,說不得將來能金榜高中當大官呢!這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東,做人可別隻圖眼下!”
二太太也反麵她辯論,笑向身後一名老嬤嬤道:“既然如此,還請嬤嬤再同她講一遍老太太的意義吧!”
三今後回門,她的夫君表哥,興安伯世子盧仕宇陪著她一道返來拜見安遠伯府的諸位長輩,他對新婚老婆的各種和順體貼,叫二太太多少還是有些懸著的一顆心完整放了下來,唇邊的笑意如何掩都掩不住。
胡姨娘冷哼一聲,對王嬤嬤這一番苦口婆心嗤之以鼻道:“這金榜落款是那麼輕易的事兒嗎?說高中就高中呀,那如何二姑太太她兒子上回冇中個進士返來瞧瞧呢?這天底下不曉得有多少讀書人一輩子考到老,頭髮都白了,還是個窮秀才、酸舉人,死活中不了進士!”
跟著她就破口痛罵起來,其言語之粗鄙,讓王嬤嬤這積年的老嬤嬤都聽不下去,喝止道:“姨娘嘴巴放潔淨些,快彆胡說了,二太太纔不是那等睚眥必報的人,方纔二太太跟太夫人籌議四女人的婚事,提的兩戶人家都是極好的人家,並且二太太也說了,她本來承諾給四女人的三千兩嫁奩銀子一分很多!”
胡姨娘一聽,一拍大腿道:“這萬同知就很好,有財有勢的,比頭一個窮墨客不知好了多少!”
先是咒宜蕙最好生不出孩子來,跟著又罵那胡姨娘母女全都是廢料,連下藥搶親這麼簡樸的小事都做不好,盼著太夫人狠狠懲罰這一對蠢貨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