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太太到時候不樂意,隻要能說動三女人盤算主張成全她,她們姊妹倆就再也掉換不過來了,盧姑爺就成了四女人的夫婿,四女人就成了興安伯府的世子夫人。太太如果不信,儘管命人到四女人房裡找一找,準能找到姨娘給她的一包用來迷倒盧姑爺的東西!”
“奴婢不曉得這罌粟殼子還是味佐料,奴婢隻曉得奴婢家中的老奶奶打從入冬起就一向咳嗽,請的相鄰的郭大夫看了幾次,說如果能尋到幾錢罌粟殼入藥,止咳是極好的。是以奴婢就大著膽量趁著第二天去還銅臼的時候,從廚房裡偷了些胡椒粉,換走了姨奶奶的那包罌粟殼子粉。”
宜芬也顧不得再抹淚裝委曲,忙叫道:“石榴你胡說甚麼,那晚我是去姨娘房裡略坐了半晌,不過說了些閒話,幾時說這些昏話了,我和三姐姐最是要好,如何會去謀奪我親姐姐的婚事?你先是偷聽主子說話,跟著又在這裡血口噴人!”
胡姨娘聽到這裡已是變了色彩,哪知那蓮花又往下說道:“誰知我把這包罌粟殼子拿回家請郭大夫看時,大夫卻說這並不是罌粟殼子粉,而是……”
也是她母女倆運氣好,四兒在天橋底下插了三天草標,終究被一個“天孫公子”給撞上,將她買了返來,這位“天孫公子”恰是安遠伯府三年前才認祖歸宗的四少爺趙宜鐋。
“姨娘就說這事光臨頭,花轎都到了大門外還能再把這婚事給停了不成,就是說出去也不好聽,必定是得找小我先替了三女人上花轎,隻要四女人跟太太說她隻是頂著姐姐的名頭,再和盧姑爺說好了,到時候雖拜了堂,但毫不會入洞房的,到時候再讓三女人幫四女人說幾句好話,太太一準承諾。”
一時她二人返來道:“回太太,已經問過廚房的幾位大娘了,她們都說四兒這幾天並未曾去過廚房,我們院子裡的飯菜都是由專人去領返來的,她們這些服侍女人們的丫環等閒是不會到廚房裡頭去的,倒是姨娘房裡的蓮花前幾日去過兩次廚房。大娘們檢視了一遍說櫥櫃裡收著的胡椒粉確是少了好些!”
本來這四兒當日說是孤身一人賣身葬父,實則她父親早死了,卻另有一個母親同她相依為命。她母親見母女兩人日子過得實是艱钜,因在天橋底下聽了幾次評書,便從平話人講的那些個話本故事裡想了這麼個主張出來。叫她女兒頭上插一個草標,假作孤女賣身葬父,希冀著女兒能被個天孫公子給賣歸去,這今後今後不就能吃香的喝辣的,再也吃穿不愁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