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此前她和曾益有情,可經曆了這麼多,兩小我再在一起,怕是也做不成良伴,隻會成為一對怨偶。太妃即使能幫她嫁給曾益,卻手中無權又不能插手處所政務,並不見得就能幫曾益從他二叔手裡討回公道。
固然太妃說了隻要她有所求,就必然會為她做主,但是太妃和穎川王殿下本就處境奧妙,且手中冇有半分權益,如何去和那當朝權臣左相去爭去搶?
她隻顧想著苦衷,因為神思不屬,也不去留意園中途徑,隻是信步而行,哪知不知不覺間,竟沿著昨日那條小徑,步入竹林,又走到了竹林中的那處水池邊上。
“女人可千萬彆自責上了,反正女人再如何走,也是在這王府裡,丟不了,我們太妃隻是擔憂你歸去晚了,這不能定時按點用飯,怕傷了胃口!”
采薇看著池中的留碧亭,想起昨日在這亭中曾益對她說的那些話,眼中頓時又滴下淚來。她倒也冇有回身拜彆,反而步上竹橋,重又走到亭子裡,憑欄而立,看動手中那一對比目翡翠玉佩,喃喃自語道:“我是該將你們物歸原主呢,還是就是不肯還了他,冇了這家傳寶貝,我看他如何另娶新人?”
不管他是成心來開解本身,還是事有剛巧,采薇心中都對這位殿下好生感激,想要跟他道一聲謝,但是這一天餘下來的時候她都未曾見到他,他來跟太妃存候時,剛好她都不在太妃身邊。
采薇隻顧貪看這百鳥和鳴起舞,不覺間早已止住了抽泣,隻覺本身的心也如被那簫聲從穀底一下子給帶到了九天雲外,正覺前路茫茫、道阻且長,俄然柳暗花明、撥雲見日。本來迷霧絕頂,彆有洞天,紅日東昇,香花各處,仙樂風飄,天鳥獻舞,令人流連其間,渾然忘憂,隻覺心中統統愁怨哀苦,全都洗濯一空,心中澄徹空明,安然喜樂、再無恐憂!
倒不如乾脆成全了他,還能讓他對她慚愧感念一輩子。
太妃見到這玉鳳也是微露驚奇,見采薇出來了,便問她,“這玉鳳不是你父親雕給你的嗎?如何會在斐兒手裡?”
溫嬤嬤見她茫然四顧,便問道:“周女人,你在找甚麼?”
采薇忙承諾了,拿著那玉鳳回到她房裡去,摩挲半晌,終究擰開鳳頭,想將藏在內裡的那幅匪石圖再拿出來瞧上一瞧,哪知翻開一看,那玉鳳腹中空空如也,哪另有她藏在內裡的那一卷白紗?
如果曾益不能討回公道,他母子必是以而對本身心生不滿,如果曾伯母再是以抱憾而終,那本身在曾益的眼中便再不會是初相戀慕的意中之人,而是壞了他大事,害他不能儘孝的仇敵、罪人!到當時,他二人還談甚麼琴瑟調和,恩愛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