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想到這裡,隻覺心中痛不成抑,直想大放悲聲,乾脆痛哭它一場,但是多年的教養又讓她做不到在彆人府中就這麼毫不矜持的放聲痛哭,便還是用帕子捂著口鼻,哭得嗚哭泣咽、氣短聲噎。
太妃歎道:“你這孩子!既然這回這玉鳳總算又回到你身邊,也就罷了,但如果另有第二回,你可再不準瞞著我!”
再一細看,便覺那些鳥兒不但和著簫聲而鳴,其在空中翱翔來往、低徊迴旋皆自有其度,竟似是伴著那簫曲在空中翩然起舞普通。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直到溫嬤嬤找到這竹林裡來,她才驀地從那簫聲中醒過神來,這才發明那簫聲不知何時早已停了,群鳥已散,她麵上淚痕早乾,她卻仍陷在那餘音當中不能自拔。
“女人可千萬彆自責上了,反正女人再如何走,也是在這王府裡,丟不了,我們太妃隻是擔憂你歸去晚了,這不能定時按點用飯,怕傷了胃口!”
采薇忙承諾了,拿著那玉鳳回到她房裡去,摩挲半晌,終究擰開鳳頭,想將藏在內裡的那幅匪石圖再拿出來瞧上一瞧,哪知翻開一看,那玉鳳腹中空空如也,哪另有她藏在內裡的那一卷白紗?
正在絕望之時,俄然那簫聲又起,濁音活動,如振金玉、響遏雲宵。空中漸聞振翼之聲響起,隻見從東南西北竟飛來無數鳥雀,或低旋水麵,或高低遨遊,毛羽繽紛,宛轉啼鳴,其間關之聲竟似和那簫聲相互應和,蔚為異景。
“簫聲,溫嬤嬤你過來的時候冇聽到那簫聲了,那簫聲真是好聽極了,還引來了好些鳥兒跟著一起鳴叫呢!”
她正哭得悲傷,俄然聽到一聲哭泣之聲響起,初時纏綿宛轉,如怨如慕,讓情麵不自禁的想起本身第一次墜入情網時的各種憂喜、各式情動滋味。
便是能據理力圖,仗著穎川太妃為她撐腰,還是讓曾益和她結婚,可如許逼迫來的姻緣當真是她想要的嗎?
隻是打那今後,太妃就不準殿下再吹這首曲子引來百鳥了,一是吹這曲子過分耗氣,於他身子不好,二來也過分招搖了些,怕傳出去不大好。
將這信物還給他輕易,隻消對太妃說一聲便自有人替她送去,可她已支出的那一片至心,一腔情義又豈是能等閒斬得斷,理得清,收得回的?
但是她雖前後襬布都想得清清楚楚,卻還是將那一對比目玉佩緊握在手裡,一想到要將它們歸還給曾益,就感覺肉痛如絞。畢竟,曾益是她此生第一個動心動情動了愛唸的男人,當她收到他送的那一幅匪石圖的時候,她是至心願對他存亡相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