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將內裡的一疊字紙取出來,先翻開最上麵一份,見她父親所擬的這第一份票據上所列的陪嫁總數和終究給她的差未幾,隻少了五千兩銀子,但此中大半都是田產,共有三千畝上好水田,值二萬四千兩,除了她母親陪嫁的宅子和眉州老宅外,其他的值一萬兩鋪麵房舍也都在眉州和長安,共有十餘處。另一萬兩金飾傢俱古玩安排,一萬兩現銀,此中五千兩給她做壓箱銀子,另五千兩出嫁時采買時新布料服飾。
“我這弟弟自幼便喜好舞刀弄劍、打拳使棍,自發得是打遍都城無敵手,不想十五歲那年,他卻被人狠打了一頓,吃了個大虧。他便說他要去官方尋訪武學名師好拜師學藝,連個侍從也不帶,一小我不知跑到了那裡廝混了二三年,再返來時不但拳頭比先前更短長了,還會了這飛簷走壁的本領,常常不走正門,老是翻牆到我這王府裡來閒逛,我也拿他無可何如。”
“是為了甚麼?”就聽簾外有人問道,跟著便見簾子翻開,沈太妃單獨一人走了出去。
許是采薇這一日所受的打擊已過分沉重,此時聽到她嫁奩票據被燒成了灰燼,竟也冇多少感受,仍隻是呆呆的坐在一邊。
采薇此時心亂如麻,此時屋中這兩小我,一個是陪在她身邊七八年的教養嬤嬤,足可托任又經見極多;一個是新近才認的表姑,不但可堪拜托,更能為她做主。她此時這滿腹的苦衷,除了這兩人外,也不知還能對誰講了,便將曾益為了保住他的出息宦途好早日向他二叔討回公道,想退了和她的婚事,另娶左相的侄女為妻之事,簡樸的說了一遍。
本來竟是這麼個原因,也不知是誰竟能將這小霸王痛打一頓,讓他吃個大虧,可真是了不起。采薇固然獵奇,卻也不便相問,再一想她的兩件要緊物事都在那小霸王手裡,更是心中犯愁。
“但是……”
杜嬤嬤早曉得她是見誰去了,此時見她神采有異,臉上半點歡顏也無,想了想,還是問道:“女人不是去見那曾公子了嗎?如何返來反倒愁眉不展的,但是跟他鬧彆扭了不成?這小後代之間鬨兩句吵嘴也是常有的事。”
采薇從不知她父親為了替她籌辦嫁奩竟曾花了這麼多心機,獵奇心起,便點了點頭,跟著太妃到了她的臥房中。就見太妃命溫嬤嬤翻開一個花梨木箱子,從裡頭取出一個四四方方的檀木小匣來,那匣子也冇有鎖,就見太妃在那匣子的八個角上不知如何按了幾下,那匣子就本身開了,太妃從內裡取出一個錦囊遞給采薇道:“你父親曾為你擬的嫁奩票據,都在這內裡了,你本身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