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因山路難行,半道上竟翻了車,父親從車中跌落,雖受的傷並不重,卻傳染了極重的風寒,他還要強撐著在病床上措置公事,成果……”
采薇看著擺在桌上的那一紙嫁奩票據,輕聲道:“我是再想不到的,本來曾哥哥本日來見我,不是為了彆的,竟是為了退婚而來?”
“我母親本就因父親歸天而悲傷不已,俄然又聽這丫頭說被父親姦汙了,更是如遭雷擊,頓時就昏了疇昔。我當時隻顧忙著顧問母親,不想等早晨我繼祖母命人喊我疇當年,他們竟已定了我父親的罪行。”
但是他卻要親手斬斷他和她之間的緣分。
采薇固然迷惑他如何俄然轉到這個話頭子上去,卻還是點了點頭。
采薇心中一顫,如許東西她之前但是曾見過的,便拿起那捲羊皮紙,將繫著的紅色緞帶解開,展開來一看,公然上麵記取的便是她的嫁奩票據。
“母親和父親伉儷多年,天然盼著他能早日入土為安,我身為人子,更不必說。因而我母子兩個無法之下,隻得承諾了他們,第二日便到縣衙去給了那丫環一紙納妾文書,又簽下官契言明我願將先父的一應田產全給父妾所生之子,這才換得我父親終究入葬祖墳。”
“這好生講不通,他們如何能曉得那丫環生的就定是個兒子呢?”固然采薇對女子不能如男人一樣秉承家業忿忿不平,但時下就是如此,女子除了能得著一份嫁奩以外,其他統統家業都是隻能給男丁才氣擔當的。
就聽曾益道:“先父隻要一個弟弟,是我繼祖母所出。四年多前,先父收到周伯父的訃告後冇多久,我那二叔從華陰故鄉傳來手劄說我繼祖母病重,要父親從長安城中請一名馳名的大夫歸去看望。父親請了名醫趕歸去一看,見繼祖母不過是多年的宿疾又犯了,有些氣喘,並不打緊,是以時又有告急公事來報,父親也不顧當時雪夜路滑,連夜乘車趕了返來。”
曾益凝目看向采薇,他的薇mm是如此的蕙質蘭心,又是如此曉得他的情意,本來能得妻如此,夫複何憾,但是——
采薇不由大奇,她不過一介弱女,如何能有如許大的本事,莫非曾哥哥是想她去求穎川太妃嗎?
曾益目中暴露一抹仇恨之色,“他們本就是想要逼奪我長房的產業罷了,甚麼丫環生子,不過是為了有個項目罷了,若不是我曾家在華陰也算是個大戶人家,我們長房這一支也有很多家下仆人,他們怕鬨出更大的動靜來,隻怕早對我和母親暗下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