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太妃一麪點頭行禮,一麵淺笑道:“諸位夫人快快請起,我本日不過是微服出來走動,諸位實無需如此多禮。”
就見沈太妃笑看向她道:“采薇侄女但是正在內心頭怪我為何這遲早纔來和你相認?因我這十幾年來和親戚們都是少有來往,連邸報也不如何看,是以竟不知你父親已在三年前故世了,更不知你竟到了這都城裡來,還是前些日子聽黃夫人說了,我才曉得你的訊息。便想既是你及笄的大日子,我這個做表姑的,少不得要來觀觀禮,順道認了你這個侄女。”
有那心機活泛的夫人見穎川王太妃新認了個侄女,便也湊上來道:“太妃這位侄女真真是好邊幅,且這通身的氣度……”一麵說,一麵或重新上拔下枚簪子,或從手上抹下個鐲子來,紛繁將見麵禮送到采薇跟前。
采薇眨了眨眼睛,見她新認下的表姑提及謊來臉不紅、氣不喘,一臉的樸拙安然,便也笑盈盈的福身施禮道:“侄女見過表姑,侄女一貫覺得除了外祖家再冇有一個親人了,不想本日竟能得見表姑,還請表姑受侄女一拜!”
在坐其他幾位曾見過沈太妃的夫人也都紛繁站了起來,都是萬想不到這位一貫喜好深居簡出的穎川王太妃竟會俄然跑到這安遠伯府裡來,且連太妃的服飾都冇有穿戴,竟就打扮得跟個普通大戶人家的太太似的就出門來了,實是唬了她們一大跳。
太妃此言一出,旁人猶可,獨安遠伯府的世人都有些不明以是起來,這周采薇不是無親無端的一介孤女嗎?怎的竟還和這堂堂太妃沾親帶故起來?
太夫人點點頭,“若非得了故沈太師這位明師指導,我那二半子怕是也不會高中狀元,隻是……”隻是這一層乾係彷彿還算不上是親眷吧?
左相夫人這一嚷嚷,太夫人立時想了起來,麵前這位沈夫人,可不恰是故太師沈大學士的獨生愛女,曾做過懿德太子妃,現成了穎川王太妃的沈太妃嗎!
采薇一麵解去外套,一麵在內心頭考慮,如果明日穎川太妃當真派了人來接她去王府,她要不要跟太妃提及曾家的事?
便是周采薇自已也是驚奇極了,讓她吃驚的倒不是這位“沈夫人”的真正身份,她早感覺這位夫人定非常人,而是這穎川王太妃在世人麵前竟仍稱她為侄女,這師侄和侄女總有些不一樣吧?
太夫人已問了出來,“難不成我這外孫女兒竟和太妃有親不成?”
太夫人往那右手邊最動手一看,心中自也憤怒她們竟這般冷待采薇這邊的來賓,隻得勉強笑道:“那是她們先前不曉得太妃這等高貴的身份,竟就這麼胡亂安排了席位,看我轉頭不經驗她們,還請太妃上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