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坐其他幾位曾見過沈太妃的夫人也都紛繁站了起來,都是萬想不到這位一貫喜好深居簡出的穎川王太妃竟會俄然跑到這安遠伯府裡來,且連太妃的服飾都冇有穿戴,竟就打扮得跟個普通大戶人家的太太似的就出門來了,實是唬了她們一大跳。
這一番重整坐次,又花了一盞茶的工夫,一時數名伯府的媳婦丫環不住的來往席間添酒上菜。眾位夫人不過隨便略用了些酒飯,少時,菜已四獻,湯始一道,大師便換衣到後堂去坐著吃茶。
采薇眨了眨眼睛,見她新認下的表姑提及謊來臉不紅、氣不喘,一臉的樸拙安然,便也笑盈盈的福身施禮道:“侄女見過表姑,侄女一貫覺得除了外祖家再冇有一個親人了,不想本日竟能得見表姑,還請表姑受侄女一拜!”
沈太妃將采薇叫到她跟前,問了她幾句話,便向羅太夫人笑道:“雖我晚了三年才曉得我這侄女的下落,可隻要一想到她這三年是在她親外祖家過的,這心就放了大半。跟在親外祖、親舅母身邊度日,天然要比跟著我這個表姑要好很多了!”
太妃此言一出,旁人猶可,獨安遠伯府的世人都有些不明以是起來,這周采薇不是無親無端的一介孤女嗎?怎的竟還和這堂堂太妃沾親帶故起來?
有那心機活泛的夫人見穎川王太妃新認了個侄女,便也湊上來道:“太妃這位侄女真真是好邊幅,且這通身的氣度……”一麵說,一麵或重新上拔下枚簪子,或從手上抹下個鐲子來,紛繁將見麵禮送到采薇跟前。
太夫人往那右手邊最動手一看,心中自也憤怒她們竟這般冷待采薇這邊的來賓,隻得勉強笑道:“那是她們先前不曉得太妃這等高貴的身份,竟就這麼胡亂安排了席位,看我轉頭不經驗她們,還請太妃上座。”
就見沈太妃笑看向她道:“采薇侄女但是正在內心頭怪我為何這遲早纔來和你相認?因我這十幾年來和親戚們都是少有來往,連邸報也不如何看,是以竟不知你父親已在三年前故世了,更不知你竟到了這都城裡來,還是前些日子聽黃夫人說了,我才曉得你的訊息。便想既是你及笄的大日子,我這個做表姑的,少不得要來觀觀禮,順道認了你這個侄女。”
沈太妃笑道:“若細算起來,她確是我的一門親眷。她父親周狀元曾拜在先父門下,這老太君想是多少曉得的。”
這無端降了一個位次,從上首落到了次席上,左相夫民氣中實是有些不悅的。可上頭坐的那兩位貴婦,那穎川王太妃雖是她舊主孫太後極不待見的,但是她家相爺卻一再跟她叮嚀過萬不成獲咎了那懿德太子一係。至於那定西候太夫人,因相爺剋日正在死力拉攏她那既有兵權又會兵戈的兒子,天然也是要極力奉迎的,不然她做甚麼吃飽了冇事做當起媒婆來了,想要拉攏定西候和宜菲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