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隨轎而來的侍女氣得臉都白了,奔到第一乘肩輿前,委曲道:“夫人,這府上的人好生無禮,前頭那麼些夫人的肩輿都是從這大門抬出來的,偏讓我們走角門出來?”
杜嬤嬤忙道:“夫人過分謙辭了,您和蜜斯能來為我家女人做正賓和讚者,我們已是不堪感激!”
待這三頂肩輿從右邊角門出來,行到二門前,杜嬤嬤帶著香橙和甘橘見到是三頂肩輿,先是一怔,跟著便倉猝上前,待看清了重新一頂肩輿裡下來的那位夫人麵龐,乾脆就愣在了好裡,好半天賦回神來,正想施禮,卻見那夫人對她搖了點頭,眼中儘是笑意。
黃夫人的名號,宜菲之前便傳聞過一二,曉得她不過是個三品侍郎的夫人,如何瞧在眼裡。
她正躊躇是不是要先帶這幾位客人去見太夫人,就聽沈夫人道:“傳聞本日也是這府裡一名女人行及笄禮的日子,來了很多高朋,想來太夫人處定是應接不暇,我們不如先去周女人處,等及笄禮畢了再去見過太夫人。”
沈夫人但笑不語,黃夫人則是看了沈夫人一眼,麵上也暴露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等她們到了慶安堂門口,正要先去給太夫人見禮,俄然一道大紅的身影擋在了她們麵前,就聽那人笑道:“薇表姐,你們如何這麼晚纔過來,表姐這是想先去跟老太太存候吧,我勸表姐遲些再疇昔的好,老太太現正和左相夫人、定西候太夫人言談甚歡,表姐去了,豈不滋擾,不如略等一等再說。”
宜菲領著幾人走到太夫人席位近前,用心大聲道:“老太太,這幾位‘高朋’都是來插手周表姐的及笄禮的。”那高朋兩個字她特地咬重了音,就是想引得近旁的夫人們都來看看來插手她這位表姐及笄禮的,纔有幾位女眷,還都是不如何上得了檯麵兒的。
目睹到了巳時二刻,那車馬來得垂垂稀了,守門的婆子估摸著時候差未幾了,正想關上大門,就見門前又來了三頂青綢小轎,那守門的婆子見這三頂肩輿已是半舊,且半點都不華貴,便起了怠慢之心,待一傳聞是來插手府上週表女人的及笄禮的,頓時就更冇個好神采了,揮手道:“這大門要關了,你們從角門出來吧!”說完,也不待劈麵那仆婦再說上些甚麼,便“砰”的一聲關上了大門。
就聽肩輿裡傳出一個聲音道:“那我們就從角門出來好了。”語聲暖和,聽不出半點肝火來。
此時黃夫人也走過來,說道:“沈夫人,這一名是周女人的教養嬤嬤杜氏,杜嬤嬤,這位是沈夫人,因她和過世的周老爺也算是遠親,傳聞周女人本日行及笄之禮,便想來觀禮,因著時候倉猝,來不及再管你們女人要帖子,我便厚著麪皮本日直接帶了她來,還請千萬彆見怪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