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曾益俄然咳嗽了兩聲,故作不經意道:“我今兒從安遠伯府門前過,恰好見那府裡幾位蜜斯出門,我見此中一人的身形舉止像是mm的模樣,便……”

采薇到底女孩兒家麵薄,一時情動之下透露了心中所想,頓時羞不成抑,驀地將手抽回,回身便往她的馬車處快步行去。而這一次,阿誰一襲青衫的人影再冇有追上來,隻是立在原地凝睇著她的背影,心潮彭湃。

“采薇mm,我還冇謝過你給家母送的那份壽禮,想來mm怕是已經猜出我家中出了些變故,此事徹夜不宜詳談,今後若mm想聽,我自會奉告mm曉得。隻是眼下,我隻想對mm說一句話。”

曾益雖知他此舉有些失禮,可他此時就是不想罷休,就想失禮上這麼一回。

一時二人又是不言不語,隻是脈脈相望,均感覺本身心中有好些話兒想說,卻又不知該說哪一句是好。

采薇不料他竟說出這麼一番話來,心中正自心馳神搖,欣喜不已,忽聽空中傳來“哧哧”數響,跟著就覺麵前驀地一亮,抬眼看去,隻見夜空中無數朵煙花正騰空而起,倏然綻放,好似銀河倒卷,無數流星傾泄而下,變幻成一株株奇花異草,各種百獸鳴禽,頃刻間映得全部夜空燦爛奪目,美不堪收。

采薇和曾益並肩在這燈火闌珊的喧鬨販子上徐行而行,不約而同的都想起四年前,在長安的朱雀大街上,他二人也曾如許並肩而行,安步於上元夜的燈市當中,觀燈笑語,共放河燈。

“采薇mm,”曾益終究開口了,但是他說出口的倒是,“我父親已在三年前歸天了,家中也遭遇了些變故!”

感受著指尖心上那一點柔嫩的暖意,曾益俄然感覺心中是前所未有的安寧寧和。

曾益目不轉睛的看著麵前的少女,先前在李府時,他隻是隱在木槿花樹後遠遠的望了那麼幾眼,此時這一細看,見她身量比起四年前長高了好些,端的是亭亭玉立,即使白絹覆麵,卻模糊能看出其下那娟秀脫俗的容顏,特彆那一雙明眸的清輝,便是隔著一層麵紗,也還是晶亮如星。

“文廣哥哥,我也要你記著一句話,不管是金榜落款,還是名落孫山,我都在玄月裡等著你來!”

固然早已曉得此事,但此時從曾益口入耳到這一句話,再見他眼中已隱然有淚花點點,采薇心中一酸,眼眶也跟著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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