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聽五太太細說了五老爺生的是多麼“暴病”以後,所餘的那幾分哀思更是全數化為了恨鐵不成鋼的肝火。這兒子懂事聽話了幾十年,如何到了老,反更加的為老不尊、荒唐胡為起來,既丟了官,又捱了板子,不說在家中好生保養身子,反倒左一個右一個的納了一堆小女人返來做房裡人,生生把本身的一條老命給就義了。

她想起香橙說那天在李侍郎府除了見到曾太太還見到了伴在她身邊的一個丫環,銀環,內心便有了主張。

“啊!”采薇忙問她,“那媽媽可和他說上話了未曾?”

五太太回到自已房裡,她的陪房嬤嬤早給她備好了一盆熱水好讓她淨臉。待洗去滿麵的淚痕,五太太舉起那塊已是半濕的帕子,半是麻痹,半是淒楚的道:“先前我總覺得,如果老爺有朝一日走到了我前頭,我不知會有多悲傷。卻不想,真到了這一日,我竟要靠這沾了辣椒水的帕子才氣流得出淚來。”

采薇笑道:“我這不是還留了一張嗎?有了這二十兩銀子也儘夠我們用一陣子了,若不敷用時,不是另有當鋪嗎?你家女人手上不是另有這幾件金燦燦的頭麵金飾,且都是我平日不戴的,當出去也不心疼的。”

“這麼多銀票,那丫環該不會私吞了不給曾太太曉得吧?”郭嬤嬤有些擔憂。

三年以內,太夫人連喪兩子,其哀思自不必言,采薇原還擔憂她身子接受不住。不想太夫人固然悲傷,但這個兒子既不如二子那樣一貫最得她正視,尤厥厥後又鬨出來嫖妓被抓、杖責罷官如許極其丟臉之事,對這個兒子的心也就更加淡了,早已當他是個廢人,隻把心機依托在幾個嫡孫身上。

郭嬤嬤有些不美意義道:“我當時也是覺著奇特,當日曾老爺家也是有屋子有地的,縱他去了,也不該冇將幾萬兩的傢俬留給他兒子呀?也是我一時獵奇,見曾家公子我是跟他說不上話了,就也進到那產業鋪,探聽他但是來當東西的,又當了甚麼。那掌櫃的便拿了枚點翠的金簪子給我看,上麵還嵌了好幾塊指甲蓋大小的紅寶石。”

因著五老爺之喪,采薇這外甥女也要守小功之孝,而後的幾個月裡便再未曾走親探友,更是去不了李侍郎府去找曾家伯母一解她心中迷惑。就連承諾要再寫一本給穎川王的下卷《酉陽雜記》,也是直到兩個月後,方始完成,請了杜嬤嬤送到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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