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功德的探聽之下,得知竟是為了給府裡的大少奶奶過生辰,不由都有些咂舌。這不過纔是個剛嫁進門的孫媳婦,如何就敢這麼大肆的擺起壽宴,過起生日來了?且前來祝壽的來賓倒比前些年伯府老太君過壽時還要更多上些?待一傳聞這位大少奶奶乃是左相夫人的侄女,頓時都是一臉的恍然大悟,本來如此!
采薇笑道:“瞧表妹說的,大表嫂特地請了我來領她的壽宴,我如何敢掃了她的麵子。我本是有孝之人,還未出孝除服,本是不想來的,怕於大表嫂不大好。但是大表嫂再三的要我定要來給她祝壽,且特地做了四套衣裳送來給我,全都是色彩素淨的衣衫襖裙,可見大表嫂對我一片體恤之心。更何況,今兒大表嫂纔是最亮眼的阿誰,我這一身素淨打扮倒恰好襯得大表嫂更加素淨動聽呢!”
一時開宴,采薇隻撿那全素的菜漸漸吃著,等給壽星鈞大奶奶敬完了酒,就想先回她的秋棠院去,不想宜菲卻道:“今兒氣候這麼好,我又好久冇見姐妹們了,不如我們一起去後園逛逛,看看花兒,也趁便消消食。”
采薇早已曉得她單跟本身在一處是為著要說甚麼。本來那日趙阿姨和那費婆子吵了一場後,又被孫大族的一番明勸實損的場麵話給氣得有苦說不出,不但晚餐冇吃下去,連肝也疼得短長。采薇便問了杜嬤嬤一些醫治之法,學了幾個解鬱理氣的穴位,籌算第二日去教給服侍趙阿姨的丫環,讓她們替趙阿姨媽按揉按揉,也好消氣止痛。
也是打那日起,她才明白為安在她葵水初至病著的那幾日,宜芳每日不竭的都來看她,本來並不是當真來看望她這個表妹的病,而是想藉機和或人見上一麵的。
此時伯府內也早是張燈結綵,屏開鸞鳳,褥設芙蓉,笙簫鼓樂之音,通衢越巷。在外院擺了十幾桌席麵,由幾位老爺帶著新科武狀元鈞大少爺歡迎前來賀壽的官客。內院裡另擺了二十桌席麵,接待堂客。又請了兩個梨園子來,表裡院各搭了台子唱戲取樂。
采薇冇法隻得仍坐在亭子裡等她,哪知過了好一會子,還是不見宜芳的蹤跡,且那兩個去取茶水的丫環也不見返來。采薇便覺有些不大對勁,想起杜嬤嬤跟她提及過的那些後宅陰私之事,越想越怕,便也顧不得再等宜芳,籌算先離了這裡再說。
一想到此,采薇就不由得感慨,不管這禮教多麼森嚴,男女之大防多麼要緊,可這世上卻還是有那很多的少年男女勇於超出這道雷池,兩相戀慕。不然又何故會有《牡丹亭》、《西廂記》這些戲文傳播於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