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卻笑道:“這倒不怕,隻要他們還想著我那筆嫁奩,他們就不會先要了我這條小命兒。爹爹曾跟我說過的,我朝律法有定,如果孤女未嫁而亡,則其曾在官府入了檔子的嫁奩便會全數收返國庫,一應親戚拿不到一個銅板。爹爹當日便曾將一份嫁奩票據在眉州入了官檔,另一份現由外祖母收著,另有一份……”卻不再往下說了。

一時杜嬤嬤過來了,見了她臉上的描述,忙先安撫了她幾句,隻說雖看起來可怖,等買上幾味藥返來煎湯洗上幾次,不過三五日,也就好了。又問她,“但是你嘴饞又吃了我不讓你吃的那幾樣東西才又起了這麼些疹子?”

她將手中那盒桃花粉遞到郭嬤嬤手上,“又要勞煩嬤嬤出去跑一趟了,先替枇杷買幾味藥來治她的紅疹子,再去春胭記買一盒和這一模一樣的桃花玉容粉返來。嬤嬤千萬記得,返來的路上把這一盒摻了東西的粉扔了,免得扔在我們這院裡,又惹出些事來。”

哪知杜嬤嬤聽了這話,卻像是俄然想起了甚麼似的,忙道:“快把那粉拿來我瞧瞧?”

芭蕉忙把那盒桃花粉遞到杜嬤嬤手上,就見她輕沾了少量,抹勻在左手背上,又重新下拔下根銀簪子來在左手背上來回蹭著,過了一小會就見那銀簪子上有些發黑。

芭蕉聽到這裡,問了一句,“那先帝爺也是個男的,他怎會同意這兩位尚書的奏請呢?”

這一晚恰是她和芭蕉兩個在這裡值夜,她一這鬨騰,采薇也就醒了,一見了她臉上的模樣,也是嚇了好大一跳。枇杷這丫頭的臉皮兒極是柔滑,一到了春日花開時節或是偶然吃了些發物,麵上便會起疹子,可也從冇如許短長過。忙讓芭蕉去看杜嬤嬤可起來了冇有,如果起來了,就請她來給枇杷瞧上一瞧。

當下郭嬤嬤便去到後角門,給了守門的婆子五百錢,出得府來先去買了杜嬤嬤寫在紙上的幾味藥,又去春胭記買那桃花玉容粉。她將新買的粉謹慎的放到懷裡,將摻了東西的那盒粉用一塊破布包好丟到街角一處專門存放燒燬之物的木桶裡。

見郭嬤嬤還是一臉擔憂,杜嬤嬤也出言道:“女人說得極是,確是有這條律法的,隻要那起人還想著貪女人嫁奩鋪子裡的銀錢,他們就斷不會害了女人的性命,不然到時候但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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