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雖素知她這二兒媳是個最安妥不過的人,卻也不料她竟這般賢能漂亮,主動提了要將芬姐兒養在身邊,自是不測之喜。到底跟著嫡母於芬姐兒的將來更好些,便點了點頭,又好生誇獎了她幾句,方讓她去了。
那柳姨娘豈是個真能改過改過,循分守已的,好輕易忍了幾個月,淨想著如何能插手管家之事,見太夫人防備的如此周到,也是冇法。便又攛掇四老爺去跟太夫人說,讓宜菲也跟著宜芝一道,好學些理家的本領,卻被太夫人一句菲姐兒年紀還小過幾年再說給擋了歸去。氣得柳姨娘又跟四老爺抱怨了一通,最後到底讓四老爺把外院的幾個采賣換成了她這邊的人。
因著這很多年都不大有人在這裡住,二太太帶著後代從正院搬過來時,便讓女兒住在了本來宜菲所居的西配房。她本來是不想再把這東配房清算出來的,隻是現在宜芬捨己救下了本身的蕙姐兒,便是本身再不喜她母子三人,心中也得感念她這份情,便是為了減去些女兒心中的歉疚之情,她也籌算讓宜芬而後就住在這院子裡。
不想到了第三日上宜芬俄然建議高熱來,一疊聲的提及胡話來,不開口的喊著她娘。宜蕙將心比心,感覺如果本身病重,定也盼著親孃能在床邊看顧本身,便硬著頭皮去跟她母親說了,想讓那胡姨娘來照看宜芬幾日。
采薇和宜芝得了這個信兒,也少不得要群情幾句。宜芝嘲笑道:“這些個妾室姨娘之流,個個都是些故意計會謀算的!那胡姨娘才入府時是多麼的不受待見,這纔不過半年的工夫,就從那小院裡給放了出來,倒是住進了二房內院的西配房,也不知二伯母是如何想的?”
二太太扶著太夫人進到上房明間,坐下喝了幾口溫茶,便聽太夫人道:“我原是想讓鐋哥兒和芬姐兒他兩個在我跟前教養的,隻現在芬姐兒落了水,病在床上,倒也不好挪動,怕是要先在你那院子裡多住些日子,等養好了病再搬返來。”
采薇便笑著餵了她一枚枇杷道:“她既捱了祖母這一頓狠罰,總得誠懇一段時候纔好,便是她又想鬨騰,我們到時候見招拆招,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我做你的狗頭智囊,我們還怕她甚麼?”
京中皆知安遠伯府本年要守孝,是以上從正月月朔到十五,除了合族親眷拜年走動外,再冇彆的外客上門叨擾。等過了年,太夫人仍命宜芝幫著四太太理事,且每日事無大小都要宜芝在晚間一一回稟給她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