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看焦急得已經立起家子的侄女,心內暗歎道,這個內侄女甚麼都好,就是有些太沉不住氣,慮事也不敷邃密。少不得本身再點撥她兩句。
四太太見老太太鐵了心的要她走,便又去西配房裡找宜芝抱怨,宜芝隻得好言安慰了她半天好輕易纔將她送走。回身進了簾子,也不回她屋子,又進到采薇這邊來,也不消采薇號召她,便往炕上一歪,抱怨道:“又費了我好一通唇舌,說得我口乾舌燥,甘橘丫頭快把你們女人的好茶給我沏一碗來潤潤嗓子。”
兩人談笑間,甘橘已用個青木小茶盤托了兩碗茶上來,也湊趣道:“說不得是因為我這泡茶的技術好,大蜜斯才喜好到我們這兒來喝茶呢?”
五太太細想了想,雖還是有些捨不得,卻也明白太夫人這一番定奪實是極高超的,便也點頭道:“媳婦統統都聽母親的,但憑母親做主便是。”
不想四老爺卻搖了點頭,“母親倒並冇提這事。”
太夫人也乾脆,更不遲延,當下就命人去大門首候著,一見四老爺返來了,便請他過來。
五太太固然明白她婆母的意義,但這中饋之權,她這才握到手裡冇幾個月,方安插了幾個親信到要緊的位子上,根底還冇打牢實呢,就又要把這大權給交出去,她實在是有些心有不甘啊!
“母親的意義是――”五太太模糊明白了幾分。
但是幾天後,宜芝才曉得本身到底是太天真了。
四太太固然性子綿軟,有些脆弱,但因幼時養在嫡母身邊,管家理事這些她也都是學了的,隻是俄然就把這諾大一個伯府,百十號人的衣食住行,百般事體十足交代到她手上,不免有些手忙腳亂,應接不暇。幸虧她現還在老太太的上房裡住著,有老太太從旁指導,倒也冇走了大模樣。
采薇便笑道:“我這裡哪有甚麼好茶,不過就是從蜀中帶來的那幾兩蒙頂甘露,不是分了一半給你,怎的又到我這兒來討茶吃?”
比及正院裡的柳姨娘得了信時,四老爺已經從老太太的上院返來了。柳姨娘見他一臉的憂色,忙迎上去,“伯爺您可返來了,奴家這內心正惦記取伯爺呢!怎的今兒這麼晚才返來,我聽丫頭們說伯爺是被老太太叫了去了,但是為著那件事兒?”
隻可愛這丫頭竟然冇去找老太太,也不知是不敢還是彆的甚麼原因,真真是可惜瞭如許一個大好的機遇,本來想著能一箭雙鵰呢,也白費了她表姐大太太給她出的這個好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