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太太隻得暫收了愁眉,同素雲一道往太夫人的院裡行來。太夫人平常起坐都在上房的東次間,見五太太來了,便讓她坐在一邊的繡墩上,問道:“傳聞這兩日府裡有那一二人等嚼起了薇丫頭的閒話,說她上回出城送客是趁便相會外男去了。你乃是府裡的當家之人,我隻問你,可有此事?”
不想過了一會子,杜嬤嬤卻拉著她奶孃走到她跟前道:“方纔郭姐姐和府中人閒談時,聽到了些不好的話,她本不想奉告女人,怕汙了女人的耳朵,便找了我商討,隻是我覺著,這事兒到底還是要讓女人曉得為好。”說完便看了一眼郭嬤嬤。
“莫非女人就如許任由他們欺負不成?”杜嬤嬤恐怕她起了悲觀之念,倉猝問道,“當今雖無報酬你撐腰,但老爺那三年對女人的悉心教誨莫非都白搭了不成?”
“今兒已是六月月朔,我記得我們是蒲月初二日送二位叔叔出城時,在長亭碰到穎川王殿下的,返來以後因有人弄嘴便被外祖母懲罰。但因當日外祖母曾讓五舅母嚴令那些跟去的下人不準亂嚼舌頭,是以當日並冇有甚麼閒話傳出來,可如何目睹都快疇昔一個月了,這檔子事倒反被人提起來了呢?”
她這話一說出口,杜嬤嬤唇邊微露一絲笑意,郭嬤嬤卻急得站起來道:“不找太夫人做主,那我們可另有彆的體例嗎?”
杜嬤嬤拿帕子擦了擦她額角上沁出來的盜汗,笑道:“便是女人不說,我也必會好生關照著女人的,我這後半輩子可就希冀著女人了,天然要將女人照顧得好好兒的,我才氣指靠的上不是?”幾句話倒說得世人都笑起來。
郭嬤嬤說完,急道:“女人,今兒我那些老姐妹們有一個特地找了我說,那天的事兒現在好些人都曉得了,還傳出這麼些混帳話來,我們可如何是好啊?”
“那我們就甚麼都不做了?如果那傳言――”
見采薇凝眉苦思,杜嬤嬤便又問了一句,“女人可有主張了,要不要去跟老太太說一聲,請她白叟家出麵止住這股子流言,老太太靜養了這些日子,身子已然大好了。”
采薇拉她坐下,勸道:“媽媽彆急,我曉得媽媽是擔憂我的名聲,隻是我方纔細想了又想,隻怕這所謂的傳言隻是有限,畢竟若真鼓吹了出去,壞了我的名聲,莫非住在一起的表姐表妹們的名聲就能半點不受扳連不成?是以,我想隻怕這些閒話所傳有限,最多不過二三小我罷了。也許是用心找了個和媽媽熟悉之人來奉告你這事兒,其目標便是想讓我們把這事捅到太夫人跟前去。以是我們纔不能去找太夫人,若真去說了,一來怕又惹得外祖母動氣,二來隻怕會獲咎了五孃舅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