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四老爺平生,最聽得出來的,就是柳姨娘說的話,的確比他親孃的話還要管用,此時一聽愛妾這麼講,頓時就在內心把宜芝給恨上了,怒道:“我這就把這丫頭叫來好生問她一頓。”
兩人回到房中指天劃地的直罵了一個時候。四老爺隻是不住嘴的罵四太太,柳姨娘卻比貳心機詳確,想到另一小我身上,“先前伯爺派人去接太太返來時,大女人是怎生回話的,不是說她會勸說太太應下這事嗎?如何她勸了這一天兩夜的,太太反倒這般的伶牙俐齒,能說會道起來,真不知大女人是如何相勸的?”
采薇安撫她道:“這事兒遲早是瞞不住的,所幸便是太夫人曉得了,這事兒也已經告結束,且是我們這邊占了上風,想來外祖母便是活力也是有限,不會大動肝火。我倒是擔憂姐姐,這一回子的事,我是躲在背麵出主張的,那邊或許想不到和我有關,但是他們卻定會想姐姐這兩日是怎生勸四舅母的,如果……”
四老爺也磨牙道:“我明顯叮囑了下頭的人不準泄漏半點風聲出去,也不知他從哪兒聽來的信兒,竟在這節骨眼上跑來壞了我的功德!”
宜芝歎道:“王嬤嬤她倒也不是為了幫我們,她隻是不想這些事兒又鬨到太夫人跟前氣壞她身子,她跟了我祖母幾十年,是最忠心不過的。這才承諾我們照著我們說的勸太夫人傳我繼母過來替我奉養湯藥。隻是,祖母她經見了那麼多,隻怕多少也猜到恐是我那老爹又弄出些事情來了。”話中深有憂愁之意。
四太太雖大鬨了這一場,到底內心還是有那麼幾分驚駭的,不料竟聽到這個喜信,真真是喜出望外,當下倉促拿帕子抹了抹臉,便跟著王嬤嬤去了。
本來這來的人也不是彆人,倒是太夫人身邊的王嬤嬤,就見她給世人行了個福禮,問道:“怎得老爺太太們都在這祠堂門口立著,怪道我陪著老太太從這裡走過期,老太太奇特這裡怎得有些聲響,差我來看,卻再想不到會是老爺太太們。哎呀,怎得連族長老爺也請來了!”
但是讓她二人冇想到的是,冇過幾日,府中確是又出了一起子事兒,不過鋒芒卻不是針對宜芝,而是指向了表女人周采薇。
四老爺哪敢實話實說,隻得胡亂支吾疇昔,幸而那王嬤嬤也冇再多問,卻對四太太道:“既然在這裡遇見太太了,那老奴便先跟太太說了,恰好免得我轉頭再去尋太太。方纔老太太說了,說是這些日子芝姐兒日夜在病床前照顧貢獻她,過分勞累,連臉兒都瘦了下去,便想請四太太先住在上房裡為老太太奉養湯藥,讓芝姐兒也好歇上幾天。再者太太陪在老太太身邊,也能多少學些理家之道。隻是不知伯爺肯不肯讓四太太到我們院子裡住上些光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