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老爺也磨牙道:“我明顯叮囑了下頭的人不準泄漏半點風聲出去,也不知他從哪兒聽來的信兒,竟在這節骨眼上跑來壞了我的功德!”
兩人回到房中指天劃地的直罵了一個時候。四老爺隻是不住嘴的罵四太太,柳姨娘卻比貳心機詳確,想到另一小我身上,“先前伯爺派人去接太太返來時,大女人是怎生回話的,不是說她會勸說太太應下這事嗎?如何她勸了這一天兩夜的,太太反倒這般的伶牙俐齒,能說會道起來,真不知大女人是如何相勸的?”
四太太雖大鬨了這一場,到底內心還是有那麼幾分驚駭的,不料竟聽到這個喜信,真真是喜出望外,當下倉促拿帕子抹了抹臉,便跟著王嬤嬤去了。
這柳姨娘雖有幾分小聰明,卻也猜錯了一件事。五老爺那邊能得著信兒,倒不是因為五太太現管著家,那五太太不過方掌了月餘的家事,根底未穩,且當今四老爺纔是襲了爵位的端莊家主,是以便有些下人模糊得了些風聲,也都怕獲咎了四房不敢去到五房那邊通風報信。
煦暉院裡,宜芝就正在謝著采薇,“這一回子的事兒真是多虧了mm出的主張,且想得那般全麵,知會了五叔五嬸不算,連王嬤嬤都請了過來最後打圓場,護住了我繼母。”
本來這來的人也不是彆人,倒是太夫人身邊的王嬤嬤,就見她給世人行了個福禮,問道:“怎得老爺太太們都在這祠堂門口立著,怪道我陪著老太太從這裡走過期,老太太奇特這裡怎得有些聲響,差我來看,卻再想不到會是老爺太太們。哎呀,怎得連族長老爺也請來了!”
宜芝歎道:“王嬤嬤她倒也不是為了幫我們,她隻是不想這些事兒又鬨到太夫人跟前氣壞她身子,她跟了我祖母幾十年,是最忠心不過的。這才承諾我們照著我們說的勸太夫人傳我繼母過來替我奉養湯藥。隻是,祖母她經見了那麼多,隻怕多少也猜到恐是我那老爹又弄出些事情來了。”話中深有憂愁之意。
要說這四老爺平生,最聽得出來的,就是柳姨娘說的話,的確比他親孃的話還要管用,此時一聽愛妾這麼講,頓時就在內心把宜芝給恨上了,怒道:“我這就把這丫頭叫來好生問她一頓。”
倒是采薇厥後和宜芝籌議,命個小丫環用心給那邊透了個風聲,因她二人清楚四太太的性子,軟了十幾年的人,希冀她一朝就能立起來,必是得先給她找跟柺杖撐一撐的,如果單靠她一個孤軍奮戰,她是絕對硬氣不起來的。細想了一遍,全部府裡除了太夫人,也就隻要五房那邊能出於短長相乾站在四太太這一邊,便籌算非論五房那邊知不曉得這個信兒,她們都得給那邊透個風聲,讓五老爺到時候能來給四太太撐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