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周師爺，現在那高自成的叛軍正在攻打長安城，殿下接下來可有何籌算啊？我們……是去長安城還是……”
他的身影方一消逝在樹叢裡，秦斐便再也支撐不住，頭一歪，栽倒在采薇懷裡。
趙三頭領無妨這師爺竟猜出了他們大頭領的意義，公然能給郡王當師爺，確切有兩把刷子。他是個直脾氣的人，見人家已經猜出來了，乾脆便挑瞭然道：“是又怎地？你們不是說那朝中的老太後看你們不紮眼嗎，反正天子老子不施德政，又冇兒子，何況這龍椅本就該是你爹懿德太子坐的，俺們擁了你打到燕都城裡去，擁你做了天子那不是皆大歡樂嗎？”
采薇忙介麵道：“趙三頭領，現在我們這邊是三小我，你隻要一人，與其還要和張大哥存亡相博，不如高抬貴手，放我們一馬，也算是酬謝了先，先前周老爺對你們的仁德。”
就聽秦斐點頭道：“非矣非矣，嶽父大人當然愛民如子，廣施仁政，但若朝庭不施德政，不減賦稅，還是橫征暴斂，便是嶽父大人再天縱奇才，隻怕也是有力迴天。”
趙三柱心中已有些擺盪，口中卻道：“我從未曾違背大頭領的號令，現在要我去欺瞞於他，如果誤了他的大事，這……”
采薇知貳情意，也回捏了他一下，表示不必擔憂本身。她固然擔憂甘橘的安危，但眼下她也無計可施，何況另有更多的事要她操心，隻能但願便是高自成攻入了長安城，趙三柱能念在她父親的恩澤上放過她的丫環。
秦斐接著道：“眉州是王妃的故鄉，我早已安排人悄悄將王妃送回了那邊，我此番去眉州便是要與王妃彙合，陪她回孃家看看，祭拜一下嶽父大人。等我養好了傷，看看國中的局勢，再做籌算吧。”
秦斐輕笑道：“嗯，你若願同我們入蜀那是最好不過，你兄弟定忠已經被我□□的差未幾了，現在也正在蜀中，等你到了蜀地，你們兄弟也好見上一麵。你們兄弟都是有本事的，隻要跟著本王，本王定不會虐待了你們。”
他和采薇離京之時，采薇曉得此行休咎難定，便將一向跟著她的杜、郭二嬤嬤和四婢都留在京中，拜托給了穎川太妃照顧，兩位嬤嬤怕拖累她倒還好打發，但那四個丫環卻不肯待在京裡，吵著鬨著要跟了她來服侍她。秦斐也怕她路上無人顧問便做主替她挑了甘橘一起跟著，他固然不待見甘橘這丫環，才用心挑了她，可也冇想到會把她陷在長安城裡。他是曉得采薇跟她這些丫環的情分的，天然對她心生歉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