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那日在去泉州的路上,張進忠被秦斐放了以後,拿著他給的銀票,歸去同他們村莊裡避禍的人一籌議,好些人見有了銀錢,便想著等熬過了災荒再回到故鄉去,不肯再跑到異地他鄉。他便將銀錢一分,領著些個不肯再歸去的鄉親籌算到蜀地去餬口,不想路過陝西時,先是被陝地的流寇給搶了銀兩,跟著連人也被搶去上了賊船,同他們一道當起流寇來。
秦斐側著身子,又接連換了數根藤條,目睹離崖底還稀有丈時,他能抓到手的最後一根藤條也斷了。秦斐便斜著朝崖壁連擊數掌,極力想緩了這下墜之力,最後落地之時更是讓本身的背部狠狠砸在地上,反倒將采薇緊緊圈在胸前,極力不讓她跌到那裡。
秦斐為了要招降這些陝地的流寇,天然事前要做足了功課,將流寇中那些有身份的大小頭子標秘聞個個摸得門兒清。不想就在暗探送來的密報裡看到了張進忠的名字以及他的出身。
他左肩上中了一箭,因為一向在使力,血將半邊臂膀都染紅了。
“便是將我家殿下抓了去,也不見得能勒迫官兵退兵,至於說殺了我家殿下泄憤,又未免太得不償失。除非你們抓了我家殿下去是另有所圖,難不成是想藉著我家殿下的燈號扯起大旗來反了朝庭嗎?”
“你們這些朝庭裡的官老爺們狗咬狗,俺們是管不著,俺隻曉得不管是死是活,都得把你這狗王帶到大頭領跟前,任憑他發落,弟兄們還不脫手!”
采薇躺在他身側,眼瞅著他身下的血不斷地湧出,將周遭的泥土沙石都染成鮮紅一片,那淚便跟斷線的珠子似的滾滾而下。
若不是情非得已,張進忠厚是不肯傷這些兄弟們的性命的。他正難堪,忽聽采薇道:“你家大頭領為何必然要抓了我家殿下歸去?”
秦斐額上冒著豆大的盜汗,卻還是強撐著笑道:“好歹本王也是個習武之人,這麼點小傷,何足掛齒。你如果不累,我們還是持續往山林深處走吧,這回冇了我這些傷處滴下的血跡,想來他們冇那麼輕易再找到我們。”
采薇冒死伸脫手,想抓住那崖邊的樹藤,可惜倒是差了那麼一尺。她的身子飛速向下墜去,正在心慌,俄然身上一緊,她已被一小我緊緊地抱在懷裡。
采薇一見幾個衣衫襤褸的男人將他二人團團圍住,便忙把裝好了火藥的火銃塞到秦斐手裡,她本身則手固執秦斐那把霜影軟劍,護在他身前。
目睹那幾名男人手執棍棒刀劍步步緊逼了上來,采薇心中焦心非常,不斷的在腦入彀較衡量要不要先束手就擒,再做圖謀,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