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羨站在書桌一側,恭謹答道:“恰是。”
“兒子明白!”
若非李二陛下珍惜羽毛,不肯重演兄弟鬩牆的悲劇,這整日裡不循分的傢夥老早就給弄死了八百回,豈容他蹦躂到現在?
李二陛下喟然道:“懋功你我君臣一場,某也不跟你說那些虛話,如果現在房俊便身入中樞,手掌大權,待到某百年以後,房俊羽翼已豐,朝中那裡另有人能治的了他?某信賴房俊的心性,此子乃是純臣,絕無半分悖逆之心,可你也曉得,權力最是醉人,亦能丟失人的賦性,即使他不會乾出悖逆之事,可兼併朝堂梗阻言路,將新皇架空威壓百官,那可如何是好?”
前頭說得大義凜然的模樣,還覺得你鐵麵忘我呢。
李績直起腰,說道:“微臣公私清楚,毫不會秉公廢公,不過微臣天然承認房俊進入軍機處。”
冇好氣道:“如何,是要跟某說,那棒棰才調出色、當之無愧?”
驚才絕豔、允文允武,現在的房俊不但僅是年青一輩中的佼佼者,即便是放眼朝堂,能夠與其相提並論者也冇有幾個。
李二陛下正在書房當中練字,臨摹了一篇《蘭亭序》,擱下筆,一邊吹著墨漬,一邊問道。
房俊的才氣、心性,李二陛下清清楚楚,可也正因如此,他才一再想要打壓房俊,令其沉澱下來,循序漸進,夯實根底,待到將來太子即位,方可一朝綻放光彩,輔弼太子穩守江山、開辟進取。
李績一臉正色,回道:“陛下賢明,房俊當然年青,經曆完善,微臣也明白陛下意欲打壓他的設法,不過拋開這些,莫非陛下不以為房俊本身已然具有進入軍機處,成為軍方重臣的資格?”
大唐法規,逐平常朝,五品以上的官員都要入朝,這叫做“入閣”,每月朔、望兩日為大朝,亦便是初1、十五各一次,會朝則是每年元日與冬至日這兩天,範圍更大,凡京官九品以上都要插手。
單論軍功,當年西征高昌國,便曾帶領麾下神機營硬撼突厥狼騎而不退,兩場遭受,重創勁敵,由此申明鵲起。繼而一手籌建皇家海軍,使大唐戰艦縱橫於大洋之上,儘情馳騁何嘗一敗,將廣袤的陸地歸入大唐掌控當中,無數商船安然穿行於各條航路,不但為大唐帶來海量的財產,更使得大唐之威名鼓吹天下,威名赫赫。
以雄才大略的李二陛下眼裡,這位親兄弟屁都不是……
“那行,去吧,速去速回。再有三天便是七月初七,再以後,便是朝會之日,定要在此之前將皇族以內的屑小之輩壓抑住,力挺房俊進入軍機處。記著了,這既是全了我們兩家的交誼,亦是為我們郡王府結下一份香火情,今後房俊登閣拜相,那就是我家一個強大的奧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