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右手托住蘇執後腰,蘇執渾身一震,身子飛將起來,與那老者並肩從後窗穿出。老者手上發力,雙足微微一蹬,將蘇執如若無物般提起來,飄飄忽忽直上房頂,蘇執雙腿發軟,那裡還敢出聲?隻任由他帶著本身本身飛簷走壁,快速往城外掠去,未過量時兩人便出了縣城,老者仍不斷留,蘇執隻覺耳邊風聲呼呼作響,兩旁風景飛速而過。不知過了多久,老者方纔停下腳步,蘇執頓時癱倒在地,渾身痠痛非常。他抬眼望去,卻見本身在一處低矮的草屋屋簷之下,麵前是一片密密的翠綠竹林。老者扶起蘇執,兩人進了茅舍,蘇執放鬆下來,這纔打量著那老者,隻見他身材乾癟,鬚髮灰白,千萬想不到這邊幅極其淺顯的老者便是方纔脫手斃敵的高人。蘇執心中仍驚駭萬狀,雙目又是驚駭又是猜疑地看著那老者。
卻說那曰蘇執辭了世人,便興趣盎然地徑直往小憐家而去。兄弟三人中以蘇執最是內疚,不喜與人交通,性子又最是平和,事事無可無不成,不似雷萬春那般鹵蠻,又與南齊雲的果斷而多智相差異。莫小憐的脾氣與蘇執相差無幾,故而兩人便極是投機。世人相處,常常是他二人竊保私語,也不知惹了雷、南多少玩弄。
約摸走了半個時候,蘇執便到了那岩洞下,一起上他不住地轉頭檢察,幸虧並無人跟在前麵。蘇執謹慎翼翼地在四周檢察了一番,方纔攀爬進了岩洞,他在洞裡細心搜尋,未過量時便在一處石縫中發明瞭爹爹說的那油皮紙包,蘇執心中砰砰直跳,伸手將油皮紙包取出來,見紙上沾了很多鮮血,應是爹爹受傷搏命庇護此物之故。蘇執心中一酸,謹慎翼翼地將油紙包層層翻開,內裡包著兩張信箋。蘇執翻開一看,信箋上寫滿了蠅頭小楷。他拿著信箋湊到洞口的亮光處,見第一張信箋的昂首寫道:朔方節度使安思順敬啟者,落款乃是三鎮節度使安祿山。蘇執夙來兩耳不聞窗外事,自不知這安思順何許人也。內容大略一看,卻有“興滅繼絕、封定萬國”“國忠貪吃放橫,傷化虐民”“此乃虔誠肝腦塗地之秋,義士建功之會”“各整義兵、羅落境地、舉武揚威,並匡社稷”之語,第二張落款還是安祿山,是寫給的太原府尹李品先的。蘇執雖不明家國大事,但他飽讀詩書,這兩封信裡勾搭謀反的意義一看便知。蘇執讀完以後便恍然大悟,方知爹爹不知甚麼機遇獲得了這兩封信,故而遭人追殺,而此事如此緊急,也難怪安祿山不吝大動兵戈追捕爹爹。蘇執又將信箋用油皮紙包妥保藏在懷中,這才跳下岩洞。他雙腳尚未落地,忽聞身邊右邊有女子的聲音傳來:“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