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俄然想起來:“對了,那天韓奶奶不是去歡香館訂了紅禧餅麼?你厥後有冇有再去那兒找老闆娘?”
我看他這般的神情,他必然曉得甚麼,我摸索著問:“他是誰?他就在這口井裡?”
我拉著她岔開話頭:“彷彿比先前還嚴峻了,要不要去看大夫?”
“那是、是用來拜祭的……”
“井裡的妖怪?”他俄然一把抓住我的肩膀:“你看到他了?”
回到院子,二少爺問我玉靈如何樣了,我據實說冇看到,聽聞已經送去找大夫了,他如有所思地點點頭,就冇再說甚麼,讓我去換熱茶來。我守在爐邊發楞,想著紅的糕點,偶然間,我昂首看到櫃子裡,有那日玉靈送來的一包包大紅豆、赤小豆,我猛地想起桃三娘之前曾做過的紅豆糕,那不是紅的糕點?
那位王少爺因為是北方過來的人,飲食口味實在比我們這兒的要重一些,廚房裡的廚娘們卻都不會,做的飯菜口味還是偏甜偏淡了,想來他吃得還是不慣吧?隻是嘴上冇說,我曾見過桃三娘給北方客人做的幾樣北方菜,不過現在廚房又冇有牛羊肉,隻要幾根肋肉,我就把肋肉砍成大段,入黃酒、椒鹽、醬油、豆粉、蔥蒜薑等醃製了,再去拿熱的桂花紅糖水和糯米粉,將煮得剛綿卻不破壞的紅豆摻入粉裡,上屜蒸,待蒸下糕,才燒起油鍋,把肋肉炸至金黃色。
但這一遊移就已經遲了,大鳥的一隻跟人的手掌一樣大的尖爪已經抓在他的肩膀,正因為我一拉他,他就往我這邊遁藏,那尖爪將他肩頭的衣服“嘶啦”一聲抓破一道大口。我聽得他痛呼一聲,更加嚇一大跳,就想去看他是不是傷到了。大鳥的翅梢“呼”一下在我臉頰邊劃過,雖隻似一陣風,但我緊接著就感到臉頰上一陣火辣辣的疼,也顧不得了!我攙起少爺的手臂說:“我們快回屋去避一避!”
院子裡罩著一層微小的光,就如我第一次不測踏入時瞥見的那般景象,樹影和花草的表麵非常清楚,井裡偶爾收回一串“咕嚕嚕”的水聲,但統統都還安寧。
“冇瞥見?”二少爺頓時絕望,但麵前那隻空碟子還在,他指著問我:“這是乾甚麼的?”
“冇有。”我點頭:“但是糕點不見了……”
這時我的頭頂響起熟諳的“撲啦撲啦”翅膀拍動的聲音,立即下認識一手護住烏龜一邊低頭遁藏,可翅膀的聲音就像一陣風似的扇過,甚麼也冇有,冷不丁一個身影站在我麵前:“你如何會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