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揉眼睛，一度悵惘起來，不管如何也不敢信賴麵前的景象，必定有甚麼處所不對，不會是我看錯了吧？剛纔阿誰明顯就是小武來的，他還跟我說不要招惹那隻鳥……我想起昨夜裡瞥見的站在牆頭上那隻半人多高的大鳥，莫非小武被它抓走了？
由玉靈在前，我端著蓋碗在後走來，隻見他們桌上我方纔做的羹湯和鵝肉餅卷都吃了很多，蛋膏的小盅也已經撤到一邊去了。剩下的都是幾樣瓜仁果碟，二少爺瞥見我們來，玉矯捷上前福了一福，然後在我手裡的托盤上把蓋碗裡的青圓分到兩個淨碗裡，彆離擺在他們麵前。
在簷下，我讓玉靈坐著歇息，一邊等著炭爐下水開，俄然想起來：“玉靈姐，這裡屋子前麵的井平時都冇用麼？”
我摸索著叫了兩聲：“小武？小武你去哪兒了？彆鬨了……”
癩蛤蟆的眼皮翻了翻，彷彿對我的話聽不懂似的，也不動。
“我冇事，玉靈姐。”我看著那蛤蟆一嚮往牆那邊跳，俄然想到甚麼。就是這隻癩蛤蟆，從我來到這院子今後，非論淩晨還是傍晚，說不定甚麼時候便能瞥見它在眼皮下跳疇昔，明天早晨，我就是循著它跳走的方向，纔看到屋後那片本來彷彿並不存在的、有樹和花的園子，古怪的井。這絕非偶爾，那隻癩蛤蟆一眨眼又不見了，不知是隱冇到哪兒去了。
身後傳來熟諳的蛙鳴，我回過甚去，“咕呱、咕呱”，那隻癩蛤蟆翻著半白的眼皮，就伏在我身後不到三丈遠的處所，看著我……
“咳、咳、咳”，玉靈一陣短促的咳嗽聲把我的失神打斷，才發明水開了。我倉猝把壺拿起，把水倒入配好冰糖和紅棗的青茶裡，卻在倒水時一下不謹慎，把那滾燙的開水濺出一些，有的灑在我身上，有的則落在中間的草叢裡，我忍不住呼一聲疼，中間草叢裡也有個東西猛地躥起來，隻聽“咕呱”一聲，玉靈也嚇了一跳，當它再一落地，纔看清，這不就是那隻癩蛤蟆？
“咕呱、咕呱！”
我躡手躡腳往那巷子裡走了幾步，往裡伸頸探看，未曾想就聞聲玉靈低聲而峻厲地罵道：“你說這些是何意？韓大哥畢竟冇有獲咎於你。”她還冇說完，就聽一個男的吃緊製止她道：“小聲些！小聲些！想人都聞聲麼？”
玉靈則趕快來看我身上：“燙到那裡了？”
到了院子裡，卻不見了唐媽，許是二位少爺說話歡暢，二少爺感覺不必她耐久站中間服侍，以是打發她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