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冇甚麼，我找樣東西……”我有點慌，還好他未幾問了，隻是有點擔憂的神采，想是惦記韓奶奶。
服侍他睡下後，我把燃著的炭爐移到睡覺的小屋裡，將重新洗好的衣服攤在中間的凳子上持續烘乾，因為炭氣燠熱，我把門開著一扇，黑暗中烏龜也不知跑哪兒去了，一時也找不到，我頭挨在枕上，不知不覺睡去。
這時一個小廝過來傳話：“王家的小爺和管家已經到府了，現在正在花廳和大少爺、二少爺喝茶，大少爺說客人旅途勞乏，讓中午一刻前就開飯。”
“魚送來荼夼的箋，就放在那邊井沿上。”少年奉告我這話時，語氣既歡暢又哀傷：“我們快去看……”
刮下的碎肉先放一邊，雞骨和雞翅、腳爪之類的，配上火腿用小鍋熬出白湯來，這期間就切好極細的筍絲、香蕈、山藥丁，然後隔出湯中骨翅，把薑片和筍絲等再放出來滾一陣，最後才放入雞碎肉，兌稀豆粉勾芡一開，不等雞肉變老便當即出鍋，這道雞羹便成了。
這時二少爺從屋裡走出來，瞥見我就驚奇地重新看到腳：“你跑哪兒去了？我剛纔喊你也冇聞聲？”
小廝點點頭：“是，大少爺說晚間會設家宴為王侍郎的公子洗塵……對了，大少爺還叮嚀說，小月女人的廚藝極好，已經跟廚房說了，請小月女人到廚房去籌辦幾樣特長的小菜點心，要甚麼固然說，午間臨時讓二少爺和王小爺小聚。”
我不由站住腳，想起之前也曾傳聞寧波府的人特彆會做元宵，特性與江都略有分歧，江都人或把糯米圓子揉搓成比棋子還小，入炒菜、燜燒肉類以及湯食，當作鹹味點心的居多。而桃三娘所做過的一種粉圓，是用青草或艾葉、青菜擰出汁水，和粉做圓，色如碧玉，若配豆沙餡，則煮玫瑰花的糖鹵襯底；如果桂花餡，則用醪糟或蛋花湯襯，香氣調和，特彆好吃都雅。偶爾做鹹的，就用去筋去肥的嫩肉，搗爛加蔥末、醬油做餡，清湯煮好後，再點上幾滴香芝麻油，桃三娘常戲稱這叫“白水青雲”……想來要做這青圓並不難，不如去做來嚐嚐？我主張盤算，便回廚房去，走到門前時，就見玉靈顫巍巍地走來，我趕緊向她問好，她對我有氣有力地笑笑，問我少爺好不好，我說正和都城來的王少爺在院子裡談天，她便點點頭，背過臉去咳嗽了幾下，我發覺她麵色很差，正想問一句，李嫂就走來和她打號召道：“哎？玉靈啊，你家垂白叟可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