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販便將手往前頭一指:”若說這跌打毀傷,最好還是蔣家藥堂的跌打酒。從這裡往前走兩條街便能見著招牌,我們這裡好些人家都備那麼一小瓶,如有跌傷扭傷,或是天冷了風濕痹痛,拿來熱熱地搓一番,一兩日必好的。就是南都城那邊,也多有人家用這藥呢。”

茯苓顧不得桔梗,趕緊應了一聲,取了鑰匙去開了庫房的門,帶著曹氏幾人出來了。桔梗跺了頓腳,卻也無計可施。她是連進庫房的資格也冇有的,隻得站在廊下看著罷了。過了好一晌,曹氏才帶人出來,茯苓將人送走,一轉頭見桔梗還在廊下,忙道:”你如何還站在這裡?快去睡罷,明兒起晚了,看我不揭了你的皮。”

這年青人一行剛出來,便有伴計滿麵笑容地迎前一步:”幾位想要點甚麼?”

馬車緩緩向前,窗簾掀起,暴露一張十六七歲的美麗麵龐,將蔣家大門用力盯了兩眼,轉頭向車內道:”公子,瞧著蔣家的宅子也不算大,方纔出來的阿誰,估摸著就是蔣家主母了。傳聞是姓曹,孃家有兄嫂在紹興為官,坐車走的阿誰,奴婢猜冇準就是曹氏的嫂子。”

蝶衣眼尖,一看那油紙包邊上有薄薄一層灰,頓時嘲笑道:”這是放了多久的藥了,也敢拿出來給人用?”

伴計並不因她惡聲惡氣便改了神采,仍舊滿麵笑容去捧了一瓶藥酒過來。那藥酒裝在拳頭大小的瓷瓶裡頭,內裡另有個藤編的小兜子。年青人接在手裡看了看,含笑道:”倒是精美。”

年青伴計漲紅了臉道:”這藥用油紙封好,也能擱上六個月,藥性並未散的。公子試用若感覺好,我們可再給公子新製。”

曹五太太自是又說了一籮筐的好話。第二日一早,就雇了馬車,帶著東西忙忙去了。曹氏站在門口看著馬車走了,這才返來,內心猶自擔憂著兄長的出息,並未重視到街劈麵,一輛陌生的馬車停在那邊,已經停了有盞茶時分。

馬車裡的人年紀未滿弱冠,卻生得身材苗條,穿一件淡青色織錦袍子,正從車窗裡看著蔣家大門入迷,聽了蝶衣的話才淡淡一笑:”罷了。倒是月朔,意在教唆,用心叵測。”

伴計忙道:”也有的。有上好的金瘡散,也是家傳的方劑,隻是貴些,三錢一瓶。”

金瘡藥這類東西,在本地行情並不太好。富朱紫野生尊處優,手上連根刺兒都不紮出來,哪會受甚麼刀槍之傷。貧苦人家又多不買藥,抓把香灰乃至灶裡的草灰捂一捂也就罷了。他說的那止血散,就是大女人特地製出來給貧民家用的,卻冇賣出去幾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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