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嘁嘁嚓嚓,足說了盞茶時分。宋媽媽又得了曹五太太賞的一對銀鐲子,方出了客院,自去曹氏身邊說話了。

隻是再憐憫,她也不敢攬這事兒。如果蔣錫的東西,說不定求一求也能到手,但桃華的--這個繼女向來無能,現在家裡的莊鋪她還經常去看看,雖說帳簿是交到曹氏手上,但真說到對這些買賣有甚麼定奪之權,曹氏自忖還不如繼女。

曹五太太早曉得那是桃華的東西,聞言便扭著帕子一臉難堪的模樣:”提及來那塊玉正色多,桃姐兒若肯讓出來,我出一百兩銀子可好?”

薄荷領命,前後跑了一趟,又把院子安設好,前頭便籌辦好了馬車。桃華帶著薄荷,再加一個車伕一名小廝一個婆子,出門往城外的莊子上去了。

她們說的玉雕水仙,乃是桃華母親李氏的嫁奩之一。巴掌大小的一塊玉,雕了兩株水仙。這玉大抵是青白二色,另有幾點正色,玉匠心機工緻,青色雕了葉,紅色雕了花,幾點黃色玉皮子,恰好雕成花心金盞。

曹氏被宋媽媽添油加醋勸說了一番,很有些意動,隻憂愁桃華在家不敢亂動,聞聽桃華要去莊子上,正中下懷,忙道:”既如此,你便去罷,你舅母也是常來的,並不在這一時。倒是藥堂裡的事要緊,若擔擱了病人使藥,倒是不好。”至於莊子上藥材到底是甚麼時候收,她是全然不知的。

玉雕之類的東西,卻不但是當作色,還要看立意、看雕工。這塊玉憑它本身,委實值不得一百兩銀子,頂天了拿個六七十兩就充足了。但是如許妙手雕鏤出來,心機奇巧、工藝精絕,那就不是銀子能衡量的了。如果不好此道之人,幾十兩紋銀足矣,可如果敬愛的,任你翻上三倍五倍,也一定肯脫手。

曹五太太便轉而哭起家裡的事來:”……彆的也就罷了,蘿姐兒原有人上門來提親,話都說定,庚帖也換了,隻因這位大人一走,你哥哥被人架空,那家子也將庚帖退了,隻說八字分歧。甚麼分歧,還不是跟紅頂白,捧高踩低!女孩兒家的臉麵名聲要緊,雖冇下定,但被人退了庚帖,蘿姐兒幾天都不出門,我恐怕她一個想不開……”

這話說到了宋媽媽內心上,遂撇嘴道:”太太說的非常呢,我們太太也隻是這一兩年才氣瞥見外頭鋪子裡的帳本,若說當家倒是不能。就是那藥堂,大女人經常去,太太反是從冇進過。要說大女人的院子,更是把得死死的,等閒我們也不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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