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個,薄荷就忍不住要多唸叨幾句:”女人現在不比疇前,年紀長了,不好再隨便出門了。來歲還說要去都城,奴婢可聽青媽媽說過,都城那處所,端方可比我們這邊大多了。再者說,到了那邊又是住長房的院子,女人萬不成再像本身家裡這般了……”
曹氏倒抽了口冷氣:”五百兩!”她是庶女,曹家後代又多,出嫁的時候統共不過給她購置了三百兩銀子的嫁奩,在婆家八年花用得很多,被趕出門的時候攏總也不過還剩一半,這幾年都連續填給曹五爺了,現在曹五太太張口就是五百兩,她那裡拿得出來?
這提攜麼,自是求財的得財,求官的得官。當然這官也不是甚麼大官,不過是升遷上讓定海侯說句好話,或者在京裡安排個僚屬之類做做。定海侯是個孝子,老孃說的話一概都聽的,這些年來,族裡也有十幾個討了太夫人歡樂,得了出息的。
”哥哥是想……”
曹氏手足無措,半晌才道:”這,這五百兩,實在是,實在是太多了……”她的嫁奩是不剩幾個了,蔣家倒不是出不起這五百兩,可明晃晃拿夫家的東西去貼孃家哥哥,蔣錫再漂亮怕也不成的。
不過她也偶然與曹氏說些甚麼,三年相處,曹氏此人究竟是個甚麼脾氣她也看出來七八成,有些軟懦黏糊,耳根子又軟,隻在後宅這一畝三分地打轉,說不上甚麼見地,但也不算甚麼惡人。因她對蔣錫倒是體貼到非常去,桃華也就敬著她,並不與她有甚麼牴觸。現在曹氏唸叨這些話,她不愛聽,便隻當聽不懂,看看東西辦理著差未幾,便道:”明日去藥堂裡取幾樣常用的藥再加上就全麵了。時候不早,母親勞累一日也歇著吧,我先歸去了。”
曹氏剛扶著丫頭的部下了車,聞聲這一聲轉頭一瞧,頓時也露了喜容:”嫂子!你怎來了?”
母女幾個上了馬車,慢悠悠回到家門口,便見一輛拉腳的騾車停在路邊,一個婆子正在跟車伕還價還價。曹氏下了車,那婆子一眼瞥見她,頓時滿臉憂色叫道:”姑奶奶!”
曹氏雖唸叨,蔣錫仍舊在五今後起了程。事都定了,曹氏也就隻剩下了叮嚀。一家子人一起將蔣錫送到船埠,眼看著他上了茂通源的船揚帆動身,猶自不捨拜彆。直到那船都看不見了,又另有一艘船泊岸,開端搭跳板下人,曹氏才怏怏道:”歸去罷。”
曹氏便道:”那裡是在藥堂,跟著商隊去了廣州,說是要買一個甚麼香的藥,這剛剛纔從船埠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