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麼現成的人選?”皇後倒胡塗了。
自打上回桃華在壽仙宮裡說了那一番話以後,太後對她的仇恨已是不加諱飾的了,倒也讓皇後省了那些彎彎繞的話,開門見山就將陳內監出的主張講了。
青玉是於家送出去的宮人,天然是事事都為著於家著想,聞言低聲道:“雖說皇後孃娘此舉有些不當,可――萬一趙充儀真生下皇子,那可就是皇宗子……”
鳳儀宮這幾日新漆了宮門,還往院子裡移種了幾株老梅,這會兒紅梅映著紅門,說不出的喜慶。
太後曉得本日嬪妃們都去皇後宮中存候,早叫人去探聽,傳聞皇後公然折騰了趙充儀一番,不由得又是憤怒又是憂愁,忍不住跟貼身宮人青玉說道:“才提示了她,又是這般冇個分寸!萬一這一胎有甚麼閃失――莫非她當趙家是蔣家那般嗎?”
趙充儀隻得站起家來,在一眾嬪妃們的目光當中走到皇前麵前,躬腰站住。皇後坐在那邊,先拔了趙充儀頭上那幾朵珠花,纔將這朵牡丹珠花左比比右比比,直到趙充儀彎得腰都酸了才插好,笑道:“這才瞧著雍繁華貴呢。快過年了,打扮得光鮮些,皇上看著內心也喜好。”
鄰近過年,宮裡也是張燈結綵,喜氣洋洋。
右邊則是蔣禦女,論位份乃是宮裡最低的,可她身上穿得光鮮,氣色也極好,竟比幾個寶林瞧著還要風景似的。
陸盈微微一笑:“我又不傻。”打從那次吳秀士把桃華賣到了太後跟前去,她就已經跟吳秀士算是分裂了。本覺得一起入宮參選,另有在宮外同租一處室第的緣分,入宮能多了一個朋友,誰曉得人默算計,到底是不敷的。
“哦――”太後沉吟著,內心已經意動。
本日又是合宮嬪妃來鳳儀宮存候的日子。現在宮裡的嬪妃很多,又是時近年節大師都穿得光鮮,坐在一處花團錦簇,瞧著就非常熱烈。
陳內監這個主張,大要上聽起來光亮正大,實在倒是極陰損的。想當年,賢妃可就是因為蔣方回用藥不慎才產後身亡,細論起來這但是殺母之仇,可想而知,蔣氏女若嫁給沈數,定北侯府會做何感觸。
“皇後孃娘到――”小宮人的聲音打斷了太後的思路,看皇掉隊來的時候臉上竟然還帶著笑,倒有些驚奇起來:“你這些日子宮務繁忙,如何又特地過來了?”本來大存候是妃嬪到中宮向皇後存候以後,再由皇後帶領著到壽仙宮向太後存候。這會兒到了年下,太後身子也有些虛,乾脆就免了她這裡的存候,皇後本來是不必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