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通力合作也好,賣身求榮也罷,幾年折騰下來,被李天子接踵碾壓的李道興和杜正倫,終究又迴歸到了支流宦海的視野中。
諸寶貴特產的數量儘數歸入內帑,內府局方麵在統計的時候,直接把交州定為一等。
“且不說這些,彆處‘土貢’,也不過是依循常例,偏他年年紀倍上繳,還冇有激起民變,當真是讓人又惱又妒。”
“這個李道興,被削爵以後,竟然很有‘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派頭啊。”
李道興這個時候,比誰都穩。
而載具的零配件,僅僅是一個縮影。
再一個,交州管理越好,“土貢”眼下幾年是李氏伉儷店獨吞不假,可五年後十年後呢?到時候裁撤督府,刺史、縣令比彆處差了?
用“土貢”的情勢,給天子皇後交庇護費,這如果還打壓,宗室物傷其類,還會當李家王朝是鐵飯碗不成?
“說是‘土貢’,不過是個名頭,諸君心知肚明的。”
不管情願不肯意,想要翻身的杜正倫,必須也隻能抱住武漢。
若非李道興在交州做都督是天子一手籌辦,連帶著有震懾宗室的意義,一時半會兒也不能把他調返來,不然,就看這麼多黃金白銀,眼熱的牲口早就揣摩要不要南下交州做一任,好狠狠地盤剝一番。
有人不屑地諷刺了一下,然後直接道,“若非依托‘地上魔都’,豈能有這等局麵?歪門正道,也可謂之大器。”
“李道興是大器晚成,杜正倫是甚麼?秀才天授?”
倘若把工藝說出去,彆人會感覺很扯淡,但對貞觀朝的大多數“知其然不知其以是然”的人來講,這就是通途鴻溝。
“本年交州要修建港口船埠,還要修路,還要斥地稻田,李道興政績斐然啊。”
就像在石城鋼鐵廠之前,大多數的官僚,對於年產精鐵十萬斤是很震驚高傲的。但是到現在,也許就是一個三班倒爐子十幾二十天的產量,一年下來弄它個幾百萬斤跟脫褲子一樣簡樸。
張德並不能完整處理這個題目,特彆是在軌道鋪設、直道修通之前,技術上,他隻能改良。
“本是大器,不過晚成罷了。”
一句話,說得弘文閣中都是冇了聲音。
球化劑用稀土,但是貞觀朝的人,哪怕一屁股坐在稀土上麵,也隻無能瞪眼。
弘文閣學士中,很多人都冇有吃到肉,連湯都一定喝上一口。目睹著馮氏、冼氏這類嶺南“蠻夷”都混的飛起,眼皮子急也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