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郭汾道:“要人多了,一出門就被認出來了。”將女兒兒子安設好,便自行裝束起來。
一個恍忽間,郭汾彷彿看到了兩個將來,兩個國度,一個是倡優能夠嘲弄的國度,一個是倡優隻能稱道的國度。在這一刻她心中的設法有些擺盪了,竟不曉得究竟是被嘲弄者巨大,還是被稱道者巨大。
那參軍道:“夫人說的是,我們原曉得這位相爺並非無能之人,要不然他治下也不會有參軍戲了。提及來,我們能吃上這口飯,倒是靠了他。”
以是郭汾要出去,郭魯哥等首要出於安然啟事禁止,卻並不以為夫人出街有甚麼大不了的。
郭汾道:“自家門口逛逛,能出甚麼事情?涼州的治安不錯,你帶上劍,真要出了甚麼事情,我也對付得來。”她技藝精熟,並且上過疆場,萬一有事,等閒三五條壯漢也近不得她身,是以不怕。
蒼鶻較老較慎重,還是不肯說,參軍較年青,脫口道:“這位宰相,我們敢獲咎,敢嘲弄,想他也不會拿我們如何樣。那位天子嘛……”蒼鶻咳嗽了一聲,參軍忙道:“天子非我們所敢群情。至於那些將軍,我們也是不敢嘲弄的。”
郭魯哥家的道:“熙熙攘攘,那不就是在群情夫民氣裡想的事情嗎?我們不如便聽聽百姓的聲音,不也挺好?”
郭汾道:“若依你們至心,卻感覺這位相爺如何?”
不過二者又有分歧,變文可為正劇,為悲劇,為笑劇,參軍戲普通則隻是作笑劇結果來逗觀眾笑。變文能夠演變鋪陳,論述疆場之壯烈、敵我之鬥爭,參軍戲便不能了,它隻能嘲弄,但嘲弄的工具總不能是張邁、楊易這些豪傑啊,若要歌功頌德嘛,這參軍戲一歌功頌德了就欠都雅,隻能嘲弄仇敵,而這又不能引發老百姓最大的興趣,以是一向以來參軍戲的陣容便遠不如變文。
郭汾心中揣摩著這兩句話,俄然間大感這兩句話裡頭的含義,竟比天策府內、糾評台上諸大臣大將的長篇大論更有味道!
郭魯哥家的趕緊就去叫了丈夫來,郭魯哥一聽跪下道:“夫人,不可啊,要出行起碼得帶幾個保護,隻是我和渾家,萬一出了甚麼事情……”
參軍戲演完了兩個優伶下台求月票,郭汾手一鬆就將錢包全部兒砸了去,那優伶回台唱諾謝賞,郭汾走到背景來,那參軍正要洗去臉上墨彩,見了郭汾出去倉猝來迎――他認得這位大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