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道悄悄一笑。道：“得幾位台端光臨，吾門蓬蓽生輝矣！”
場中又有一人站起來道：“範文素自比魏文貞，不嫌過分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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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仁裕笑道：“桑梓手劄來往。倒也常讚張龍驤之仁政，但是耳聞為虛，目睹為實，也不曉得是否真有筆下寫的那麼好。”
這話說的文縐縐的。實在就是說“禮節”是中原的內核，“打扮”是中原的表麵，從禮節和打扮這兩個方麵，便能夠辯白出一個民族是中原還是蠻夷了。
桑維翰道：“若依馮老，何為華夷？”
若天策唐軍真的被定義為外族，那麼天策將來所要麵對的，將是十倍百倍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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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到這裡，目視範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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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末一句話說出來，在場合有人無穩定色。
如果桑維翰能在輿۰論上勝利定下此論調，當時契丹南下是入侵，天策如果東進，也一樣是入侵！
季布無二諾，侯嬴重一言。
範質正要辯駁，一個聲音已道：“冒頓匈奴也，以胡攻胡，而同一漠北、東胡；魏孝文帝鮮卑也，以胡而入漢！雖皆雄主，但張龍驤乃是漢家苗裔，以漢騎而略胡地，此比恐是不當。”
這麼一首頂級好詩，放在這個場合，就是暗指天策是胡人的政權，不是中原正統！你範質是投了胡人，做了漢奸！
昔為鴛與鴦，今為參與辰。
不料達到相府門外，卻多了幾個不速之客，當前一個是桑維翰，另有一人也是重臣。倒是戶部侍郎李崧，這也是石晉朝廷一個文臣大佬，當初後唐選太原鎮守，李崧為石敬瑭出了大力量，石敬瑭感念在懷，即位後曾拜他為樞密使，因丁母憂而回故鄉，比來丁憂期滿，回到洛陽，尚未拜官。但誰也不敢輕視他。
當下笑笑道：“範質何敢比極言勸諫、偃革興文、輔主成聖之千古鏡人魏征也。不過作時阿誰體貼興亡、戴德人主、誓報知遇的魏征。卻恰是範質的表率！”
馮道撚了撚髯毛，道：“胡漢者，代稱也。漢高建漢，極富極強，而後吾中原子孫遂以漢自稱。胡者，北以外族也，自漢今後而泛為外族之稱。胡漢者，猶華夷也！”
“本來趙相也曉得假姓一說！”桑維翰道：“但是張龍驤起自西北，來源成謎，其自稱姓張，叨教誰知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