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當的,司直所求為何,但說無妨。若我楊玄珪能做到,定不所辭。”
沈綏的目光從女孩身上移開,落在了間隔她坐席不遠處的琴架上。那琴架上架著一把寶貴的琵琶,沈綏身軀微微傾斜,嗅到那琵琶上傳來一股熟諳的香,她眼神微凝,隨即不動聲色地垂了眸子。
楊玄珪聞言,心下一凜,忙道:
“奸刁、卑鄙又脆弱。”忽陀冷聲道。
“這可真是……真是枯木逢春,沈司直救我,乃我與環兒再生之父母。”楊玄珪衝動到語無倫次,趕緊再拜。
楊玄珪戰戰兢兢起家,無言回禮,手都在顫抖。
“門主怕不是看出那楊三郎不是甚麼好東西了。”
其他弟兄們聽完此話也格外氣憤,魯裔緊蹙著一雙濃眉,心中不知是何般滋味。而一名與魯裔私交極好的弟兄怒道:
“本來如此!楊玉環莫不是抱著琵琶在練舞?因為方纔動過,以是出了汗,體香格外濃烈。”
定了放心神,她暗道這女孩確切是禍水,她從未決計去勾引過任何人,但就是有人會為她傾倒。哪怕她現在隻要十歲,就已經有人想要強行占有她了。
楊玄珪雙目一亮,忙道:
洛陽春日陰沉午後的日光從西頭灑入三層閣樓中,刺得楊氏叔姪有些睜不開眼。等他們適應了光芒,這纔看清,一名星目劍眉、絕世俊郎的男人正站在不遠處,麵帶笑容地看著他們。叔姪二人不由一時霎了眼,半晌未作反應。
“三叔, 您喝點茶罷, 這日頭乾。”桃紅襖裙的少女將琵琶擱在案旁的琴架之上,拎起茶壺沏了一盞茶,遞到坐於案席以後的中年男人身前。她音色輕柔靈脆, 仿若羽毛撫過心絃。
沈綏抬手搖了搖,道:
“牲口不如的傢夥,男人漢大丈夫一點骨氣也無,幸虧我千羽門還救他,還不如救一個乞兒,起碼人家還曉得戴德。”
“楊三郎與楊小娘子就再忍耐幾日,幾今後,事可畢,屆時我會再來。鄙人另有事,便先告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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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綏最後看了一眼一向沉默不語,低著頭的楊玉環,微微一笑,回身拜彆。立於一旁的柳酈、呼延卓馬與忽陀,亦向楊氏叔姪施禮,便跟隨沈綏拜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