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話裡,我曉得桓瓖冇有給長公主通風。
龐逢是個愛財如命的人,傳聞他就算是去外埠小住兩日,也必定會把保重的財寶帶在身邊。因得我對平原王說的那些大話,這些日子,龐圭、龐寬等人也跟從皇後去了明秀宮,龐逢許是家大業大,現在還未聽到他拜彆的動靜,但一旦分開,定然是輜重頗多。既然曹叔在他府中已經有了耳目,必定是將他的意向探聽得明顯白白,脫手不過遲早。
我放下心來,給了店東人兩個錢,拿著燒餅走開。
世人一片唏噓。
公子向皇太孫一揖,道:“殿下明鑒。雲霓生乃臣貼身侍婢, 若無端失落,隻怕要惹人猜忌。且殿下與太子妃在此宅中可安然無虞, 霓生留在此處, 亦無大好處。不若允其隨臣返回雒陽, 若雒陽肇事,臣等還須與其商討對策,以成大事。”
我想了想,刹時瞭然。
公子訝然:“為何?”
我一愣。
皇太孫無貳言,太子妃則一向無所言語。
“甚麼何意,便是字麵之意。”他說著,見公子他們已經說完了話,正在作揖道彆,道,“我方纔所言,你莫忘了。”說罷,自往堂上而去。
方纔我與公子說的那些話,自是實話,不過我趕回雒陽另有一事,便是曹叔。
皇太孫看著他,點頭:“如此。”
“不知殿下欲將其留下,所為何事?”他看了看我,半晌, 向皇太孫問道。
我說:“我先前未曾跟從公子來此,若俄然呈現,則甚為高聳。不如我先回雒陽,此事可全麵。”
長公主道:“豫章王率五千精兵,已在邙山中候命。一旦明秀宮脫手,便可有子泉等內應接入內宮當中。留守內宮的殿中衛士約有二百,皆程斐舊部,可一道扼守。”
我想,皇太孫不愧是跟秦王、平原王和寧壽縣主他們一家裡出來的, 都打著一個算盤,不過倒是比他們直白,起碼敢在公子麵前劈麵說。
如果不消我來破就好了。
“你教我本領。”
他一副大人般的老成模樣,我已是見怪不怪,笑了笑。
我們回到宅子內裡的時候,沈衝敲了幾下門,未幾,門翻開來。開門的是常日給他駕車的老餘,見世人返來,老餘暴露擺脫之色。
駕著馬車往回走的時候,範景道沈衝同車,而公子仍與我一道馭車,往那彆苑而去。不過既是到了熟人多的處所,他也不再率性,待得間隔近了,便坐到車裡去,由我駕車,安安穩穩進了宅中。經曆了昨夜那番大事,沈衝明顯也學會了些偷雞摸狗的方法。他將換衣之處設在一處有側門同往宅外的院子裡,並嚴令家人不得入內打攪,又讓人取來酒食,分給桓府和沈府的侍從們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