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孫則彷彿更加鎮靜些, 望著頭頂飛過的一群水鳥, 滿麵獵奇之色。
“太子妃和殿下在車上莫動。”我馬上放下烙餅,放下車幃站起家,一邊摸了摸藏在厚衣服底下的刀一邊往聲音傳來的方向張望。
“是追兵?”車幃前麵,太子妃問道。
“沈冼馬他們還未曾來到?”
她說著,歎口氣,“她二人這般了局,想來亦是報應。”
我將那二人之事又說了一遍,沈沖和範景道皆明白過來。
太子妃將半塊烙餅撕碎,放在他麵前,看向我。
太子妃看了看,道:“那是鴻鵠。”
太子妃和皇太孫都比我更熟諳他的模樣,不再躲藏,馬上從車中出來。
我說:“當是先前奉侍太子妃的那兩名東宮的宮人。”
你會歡暢麼?內心經常這麼問。我當然不會歡暢,但我曉得,這是最好的成果,不管對我,還是對他……
“母親, 我去那邊看看。”他忽而指了指遠處的蘆葦叢, 對太子妃道。
它沿著侷促的門路往這邊飛奔,孤傲而高聳,在土路上揚起淡淡的灰塵。
將剩下的錢交訖以後, 趕車人趕著牛車,悠悠朝另一個方向的城門而去。
我看著皇太孫,心底亦是吃驚,正待說話,俄然,遠處傳來些纖細的聲音,彷彿是車馬聲。
我答道:“恰是。”
“不知。”我說著,少頃,隻見一輛馬車呈現在視野當中。
“無妨事。”太子妃卻道,對皇太孫說,“去吧,謹慎些。”
“無妨事。”太子妃說著,隻將眼睛望著皇太孫的身影,麵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半晌,她又望向遠處,深深地吸了口氣。
我將當時放火以及公子殺宮人的事扼要地說了說,太子妃點頭,少頃,暴露感慨之色。
太子妃忙道:“少傅快快請起,若非少傅、冼馬與侍郎三人儘力相救,我母子二人皆死亡矣。”說罷,又看向沈衝,道,“不知諸位來此路上可順利?”
公子拿起韁繩,看著我,意味深長:“不過你既然光看便可看會,想來我亦可當此任。”
我將馬車在路旁停好, 撤除身上的斬衰和一應治喪之物, 這時,太子妃亦從車幃前麵暴露臉來。
世人皆覺得然。太子妃和皇太孫回到馬車上,由範景道親身為馭者。而我坐到了另一輛馬車的馭者位置上,才坐好,俄然發明公子也坐了上來。
太子妃點頭。
“陵,用心用食。”這時,太子妃輕聲提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