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大長公主非常寶貝這個兒子,唯恐在桓府外再遭受橫禍一命嗚呼,準予了我這不情之請。
和公子一樣,沈衝亦是名流。
直到我回到公子的院子,再度見到他,才從彆的仆婢口中曉得他的名字。
這並非是我不明就裡胡加猜想。桓府和淮陰侯府來往密切,仆人奴婢也相互熟諳,仆人們的任何一點小八卦,都逃不出一雙雙眼睛。但對於沈衝,仆婢們向來隻要獎飾。
公子鬨了兩日脾氣以後,不了了之。
公子道:“回府。”
“你的?”他淺笑,把鞋子遞給我。
我應一聲,不知是因為他的聲音太好聽,還是太陽太曬,臉頰和耳根皆一齊發燙。
這時,不遠處有人號召桓瓖。他應下,衝我眨了一下眼,儘是桃花風騷,自顧而去。
當年,公子病癒以後,沈衝是第一個來探視他的外人。
桓瓖字子泉,與公子同齡。他的父親是桓肅的弟弟昌邑侯桓鑒,母親則出身大名鼎鼎的琅琊王氏,外祖父是蘭陵郡公王洹。
我實在冤枉,我說的是實話。
國子學課業煩複,巳時退學,直到申時才結束。
“聽聞謝公子父切身材不好,他此番回京,當是要逗留好久。不過秦王那邊現在也閒了下來,他拜彆無妨。”
沈衝院子裡的惠風曾一臉花癡地對我說:“若我能與你換一換,讓我做十世奴婢我也情願。”
而我感覺她實在是不識寶玉。在祖父眼裡,一個連勞作都不肯的男人必然與廢料無異,可運營一方地步者,方可運營一家。
公子聞言,目光定住。
“陛下要將秦王調往羌部,河西的戰事,恐怕要交給秣陵侯荀尚。”
沈衝一身國子學的素淨官袍,紗冠下,端倪清俊,一如既往。
“你去那邊?”沈衝問。
如桓瓖普通,沈衝也問起了公子與謝浚會晤的事。
公子正在寫字,神采無一絲波瀾:“嗯。”
但這讓我非常對勁。最好誰也看不上沈衝,留我一人單獨賞識。
“曉得甚麼?”
因為書院前麵,是國子祭酒、博士及助教的治學之所,往這裡路過,很能夠會碰到沈衝。
心中大慰。我特彆喜好聽他喚我的名字,心底老是一陣泛動,泛著甜。
“你見了謝浚?”國子學裡,公子的堂弟桓瓖問道。
桓瓖“嘁”一聲,道:“下次我帶些給你。”
“甚好。”公子道。
獨一可惜的,是雖同為名流,但沈衝並不像公子那樣受人追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