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姬點頭。

曹叔讓曹麟去送秦王,曹麟應下,送秦王出園子。伏姬跟在曹麟的身邊,也走了出去。二人並行一處,相視之時,眉眼皆帶著笑意,看著頗讓人舒心。

“不過是與他做了個買賣。”公子道,“我與他合作安定諸侯兵變,他不動桓氏,也不動母親。”

聞得腳步聲,世人看過來,皆暴露訝色。

“曹叔決定了?”我忙問,“果然要將明光道閉幕?”

我說:“阿麟也在麼?”

“你……”我看著那腹部,有些吃驚。

“霓生,”他說,“我要去見她一見。”

喝茶賞景?

他當下雖與秦王會晤,但他們談些甚麼,曹叔疇前有何籌算,將來有何籌算,我都須問個清楚。

曹叔在席上一禮:“如此,多謝殿下。”

我笑笑,道:“早無事了,不知曹叔在那邊?”

我聽著,在內心算了算,這麼說來,我和公子攻陷臨淮國之前,此事便已經……嘖嘖,我想起曹麟傻笑的模樣,心想,公然人不成貌相。

那過程大抵與我想的不差。跟我一樣, 固然公子對桓氏早有防備, 卻未曾推測他們行動那麼快,並且還是從我身高低手。

“阿麟很有將才,亦曉得策畫。”曹叔緩緩道,“可惜,他隻想做個凡人,論野心,遠不及秦王。”

我聞言,轉頭看向曹叔。

無恥之徒。

“不必。”公子撫了撫我的頭髮,道,“你方纔說過,她是我母親。我與她的事,唯有我與她可解。”

“六月不足。”

我上前行了禮,笑道:“不過是勞累之故,長長睡了一覺,怎會不好。”

這個題目,他疇前也問過我。

公子道:“我說桓氏必不會反。”

“你不該這麼承諾秦王。”我說,“就算桓氏背叛,罪惡也不在你身上,怎似你在戴罪建功普通?”

無事獻殷勤,也不曉得他當下心中又想著甚麼合算的買賣。

此舉,自是為了製止有人將動靜傳回雒陽,打草驚蛇。但他並不曉得,我每日都與公子通訊,我的信俄然斷了,這天然會引發公子的疑慮。

諸侯的這些狡計,秦王若被矇在鼓裏也就算了,可惜並不是。

當下正值春夏之交,花圃中,各色花草開得殘暴,公然恰是賞景的絕佳之時。

說罷,他停了停,看著我,目光深遠:“霓生,我不剩很多日子了。”

此地,疇前也是一個大富之家統統,修得不算大,裝潢倒是邃密,到處雕梁畫棟,另有一處聞名數百裡的花圃,當年連大長公主都曾賞光來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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