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了怔,又看向四周。這屋子裡的安排,我也熟諳。這是滎陽行宮中,公子的房間。疇前每次到滎陽來,他都住在此處。
我等皆是一驚, 隨即到高處去張望。
這確切是大變之兆,呂稷大喜,馬上令人朝曹麟和薛尚所率的後軍發令,變陣應對。
不過提到秦王,我仍頗是不滿。
“妖婦!你害死了將軍!”他臉孔猙獰,“你不得好死!”
我不由地笑輕笑出聲,點點頭。
公子?
公然,收縮到成皋關前的兵馬先前已經佈陣劃一, 當下卻亂了起來。
我的手緊緊攀在他的脖子上,與他耳鬢廝磨,埋頭在他的頸窩裡深吸一口氣。
那刀刃眼看著越來越逼近,我奮力抵擋著,正焦心之間,俄然,隻聽利刃透胸的悶響,那人俄然定住,口中冒出血來。
“醫官和曹先生都來給你看過,說你是勞累過分,摔下時恰好頭磕了一下,便暈了疇昔。”公子說著,摸了摸我的頭髮,“曹先生特地給你檢察了傷勢,說你無大礙,本日就會醒來,果不其然。”
隻見他彷彿方纔從頓時下來,滿麵焦心,將我細心檢察:“你感覺如何?傷了麼?”
公子道:“戰事早完了,你睡了一整日。”
先前的事垂垂想起,我看著公子,又驚又喜,仍感覺難以置信。
“你……”我望著公子,睜大眼睛,有些不成置信,聲音發澀,“……我在做夢?”
身材輕飄飄的,彷彿飄在雲上。
“你是堂堂侍中,為何要替秦王做前鋒。”我說,“如有了閃失,何人來擔負?”
公子騎著他的青雲驄,率著雄師一起砍殺。太陽從濃雲的裂縫中暴露臉來,他的白袍和鎧甲在塵霧中氤氳生輝。
我焦急地張望著,一邊在那些兵馬中尋覓公子的身影,一邊向桓瓖道:“你瞥見了麼?元初在那邊?”
我訝然。
待看清了他的臉,我認出來,此人我在蔣亢身邊見過,是他的侍衛。
手指悄悄撫在那俊美的眉眼上,掠過筆挺的鼻梁和柔嫩的嘴唇,最後,停在他的頰邊。他彷彿一向冇有安息好,眼瞼下泛著淡淡的青黑,不過那雙眸仍然溫潤有光。
“莫非是元初?”桓瓖吃驚道。
統統,恍然仍舊。
我迷含混糊地應一聲。
我動了動,展開眼睛,隻覺光照刺目,又閉了歸去。喉嚨裡乾得很,我張了張口,忽而聽有人問:“……想喝水麼?”
“曹叔安在?”我問。
桓瓖冇有說話,未幾,忽而睜大眼睛望著不遠處:“那是何人?寧壽縣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