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事垂垂想起,我看著公子,又驚又喜,仍感覺難以置信。
桓瓖冇有說話,未幾,忽而睜大眼睛望著不遠處:“那是何人?寧壽縣主麼?”
我迷含混糊地應一聲。
我等皆是一驚, 隨即到高處去張望。
我張口,隻覺心被一點一點的填滿。
“妖婦!你害死了將軍!”他臉孔猙獰,“你不得好死!”
嗯……真舒暢……
“莫非是元初?”桓瓖吃驚道。
公子攪動粥碗的手停了停。
公子……
見得這般機會,這邊亦鼓聲高文。陣中令旗變更,明光道和東平國將戰線推動,未幾,與錯愕四散的潰兵撞在一處,廝殺起來。
待看清了他的臉,我認出來,此人我在蔣亢身邊見過,是他的侍衛。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隻見一彪兵馬打著豫章國的燈號,領兵之人身形纖細,明顯是個女子,待看清那頭盔下的麵龐,公然恰是寧壽縣主。
那感受頗是實在,我忙將他的手抓住,隻覺掌心暖和,苗條的指間微微帶著些粗礪,恰是熟諳的觸感。
說著,他又將湯勺裡的粥吹了吹,喂到我嘴邊。
未幾,有甚麼遞到了我的唇邊,溫水淌入口中,我嚥了幾口,隻覺渾身溫馨。
我焦急地張望著,一邊在那些兵馬中尋覓公子的身影,一邊向桓瓖道:“你瞥見了麼?元初在那邊?”
看著他,我心頭甜甜的,嘴邊那些辯駁的話一下又嚥了歸去。
“見到了。”他說。
公子低頭,在我的唇上吻了吻,少頃,讓我重新躺歸去。
他總說曉得了,到頭來還是這般逞能。
我望著他,隻覺心頭突突跳著,滿心歡暢,想說無事,卻說不出來,耳邊的聲音在遠去,
公子彎起唇角,伸手捏了捏我的臉:“你說呢?”
“元初,”過了會,我說,“你可見到了子泉公子?”
“現在信了麼?”他吻著我的臉頰,低低道。
疆場瞬息萬變,目睹那成皋關中的潰兵湧出,要往自處奔逃, 這邊也拉長戰線, 如口袋普通將關前封堵。先前的攻城械具,當下成了防備的拒馬, 被推到陣前。曹麟和薛尚各領兵馬, 在中間與兩翼佈局, 將成皋關前死死堵住。
兩甲士多勢眾,夾攻之下,已經全然稱不上對陣。敵軍腹背受敵,早已偶然戀戰,一觸即潰,或奔逃或投降,瞬息崩潰。疆場的情勢很快明朗。濮陽王在成皋關中戰死,沛王在陣前投降,隻要汝南王喬裝改扮成軍士,被親隨護送著,往豫州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