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曉得。”她說, “司馬斂能從東平國的獄中脫身，蔣亢竟在大庭廣眾之前身首異處，這般妙法, 天下人當中除了你, 我想不出彆人。”
我不置可否：“不知我若幫了桓氏，又有何好處？”
“我若要發落公主，當下來找到公主的，便是司馬斂。”我說，
“他曉得甚麼。”大長公主道，“整日想著周遊天下，全不實在際，墨客意氣！”
大長公主看著我，目光冷下。
我說：“元初的誌向雖關乎天下，卻向來不在朝堂。將來那繁華繁華，他也從未曾在乎。若非如此，他也不會支撐秦王而非支撐桓氏。公主一貫曉得此理，隻是從不肯意正視罷了。”
她是個聰明人, 能屈能伸。她當下帶著桓瓖和幾個侍從，不是我這幾百人的敵手，對抗下去，對她毫無好處，如許的事她向來不會做向來不會做。
濟北王為了攻陷雒陽，手上有很多攻城械具，當下都到了明光道手裡。曹麟將這些械具都送來，烏泱泱一片，望之心驚。
呂稷也得了動靜，領動部下兵馬，隨我一道回到滎陽城前。
我冷冷道：“公主到了秦王和元初麵前這般說，不知他們信是不信？”
大長公主從廟門裡走出來, 身後跟著幾個侍衛，不慌不忙。
即便是這般山窮水儘之時，大長公主也總能想著如何翻盤，這的確是本領。
“你覺得我看不出來？”大長公主淺笑，“秦王對你的正視乃異於凡人，不然，雲琦那般乾才又怎能當上秦國大夫？你隻要肯幫桓氏，秦王定然會聽你的。”
成皋關乃雒陽四關之一，關城修得非常弘大，將汝南王和濮陽王的十萬兵馬收留此中乃綽綽不足。不過再堅毅的城池，也有其缺點。於成皋關而言，最大的缺點便是東邊比西邊修得弱。
“你這賤婢！”她咬牙切齒，終究罵了出來。
“去為大長公主牽馬來。”我轉頭向軍士叮嚀道，說罷，回身朝坐騎走去。
沛王領著沛國和濟北國的殘兵，已經退到了成皋關之前，不久便會撤到關內。我故伎重施，換上一套濟北國軍士的衣裳，籌算混到那些殘兵裡去，跟著他們混入關中，親手炸掉那城門。
“彆人我信不過，本身脫手最好。”我說。
我說：“便是這墨客意氣，元初從未變過。他該當與公主說過將來的籌算，他要做甚麼，我都會陪著他，”
我不為所動, 道：“既如此，還請公主隨我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