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公主在溫室中與太子妃商討了好久,將事情細處大抵商定。

蘭花寶貴,溫室獨在花圃一角。還未入內,已經聞得陣陣暗香。

我說:“恰是。”

大長公主淡淡一笑:“不過是見一麵,去又何妨?”

太子妃道:“太孫在宮學受教,不得出來,故隻要妾一人。”

“太後聖旨。”我說,“皇後與太後素不靠近,她出麵去求,隻怕太後不允。”

“若公主可助妾母子,妾便是肝腦塗地以報亦在所不辭!”她再拜道。

“公主本日怎來得這麼遲?”她行過了禮,笑道,“妾幾乎覺得公主不來了,正要遣人去請。”

大長公主將太子妃攙起,她昂首,已是涕淚縱橫。

“何事?”

“恰是。”太子妃擦著眼淚,道,“自太子監國以來,他每日行樂,不問政事。妾與東宮諸內官皆憂心忡忡,太子不但不聽,凡有勸戒便要發怒。疇前以來,太子因聽信荀良娣讒言,對妾母子已是甚為討厭,現在更是變本加厲。妾曾勸諫太子保重身材,不成徹夜喝酒,太子竟也暴怒,將妾毆傷……”說到難過之處,太子妃又抽泣起來。

大長公主大驚:“太子妃這是做甚!”說著,向我使個眼色。

大長公主道:“本日起家晚了些,故而來遲。”說罷,她看看門內,道,“都到了?”

“這老狐狸,不過是在假裝罷了。”她說,“卻將女兒推到麵前來。”

昌邑侯府的花圃很大,侯夫人愛好南邊花草,在園中建了幾處溫室,從南邊移栽了很多名花珍木,在雒陽非常著名。

大長公主點頭。

回桓府的路上,大長公主問我:“現在樞紐大抵已通,下一步該如何?”

世人見了禮,大長公主看著太子妃,含笑道,“太子妃本日甚是不錯,皇太孫怎不見同來?”

我說:“還是那殿中諸將之事。”

大長公主叮嚀入內,待得看過,笑了起來。

“那邊公然還要焦急些,已有了動靜。”她說著,將帖子遞給我。

馬車回到桓府時,太陽已經偏西。大長公主才從馬車高低來,李氏走過來。

“皇後必不知公主籌算,此來恐怕隻為一事。”

我說:“隻怕是殿中諸將關乎天子,上天未以明示。”

“公然芳香無匹。”大長公主在溫室中,一邊漫步一邊讚歎道,“王夫人育蘭,確名不虛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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